謀反呢?這兩年她把權力下放之後,幾乎沒有收到告密的投書了,難道是宰相們?想到此處,女皇那根敏感的神經被挑動了,頓時,她沉聲說道:“徐愛卿,取出一份投書,呈遞上來!”
徐平不敢怠慢,趕緊開啟麻袋,取出一份投書,雙手一承,便由宮女取過,放在了女皇的御案之上。
女皇伸出一隻乾枯的手,緩緩開啟,以一種非常快的速度瀏覽一遍,隨即,臉如寒霜,看來自己放權之後,這天下人以為她無法掌控這個朝廷了。哼,既然如此,那就讓天下人看看,也讓天下人記住,這是武氏的天下,這是她,武曌的天下!
接下來,女皇又看了幾份,精力便有些不濟,但臉上的寒霜越加厚實了。隨即說道:“把這投書交給御史中丞吉頊吧,朕要他徹查此事!”
吉頊在右肅政臺寫好了長達萬字的奏疏,剛準備用膳,便看到中書舍人徐平揹著麻袋走了進來。
吉頊在任明堂尉時,便認識徐平,如今徐平還幾乎在原地踏步,他卻是御史中丞兼副宰相了,徐平還沒有見禮,他便問道:“稀客啊,徐舍人今日倒是空閒啊,怎麼跑到咱這裡呢?”
徐平苦笑一聲,依舊見禮,道:“自然是聖上命下官來的。”
吉頊笑道:“徐舍人快快請坐,來人啦,上茶!”
徐平不敢在上官面前品茶,趕緊說道:“吉中丞,這麻袋裡可是今早的投書,聖上讓下官送到您這裡來,還請收下!”
隨即徐平取出交接文書,讓吉頊蓋印。
吉頊自然不能輕易蓋下他的大印,便親自走上前,開啟麻袋,一看之下,便愣住了,怎麼這麼多?便問道:“這裡是?”
“秋匭的投書,聖上讓下官交給中丞,讓中丞徹查此事,一共是兩百三十八份,中丞讓人點點吧。”徐平緩緩說道。
吉頊隨即喊來雜役和主簿。登記造冊,並一一區分開來。清點完後,數目都對。吉頊這才蓋了大印,徐平也趕緊回去用午膳了,再要耽擱下去,估計連湯都沒有了。
徐平走後,吉頊這才坐下來,一一翻看,當看完第一份之後。心中頓時一驚,這到底是誰投的書。這不是添亂嗎?隨即一想到女皇讓他徹查此事,到底是徹查投書之人,還是投書裡面的人?
但不管是哪一種,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已經寫好的奏疏也不可能不上,更何況,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的富貴都在魏王身上,既然如此,那麼他這個馬前卒就應該有馬前卒的價值!
魏王府。
曹御醫領了旨意,便來到了魏王府上,在杏林裡,誰人不知魏王府姜妃的醫術是何等高明,不說那望、聞、問、切的神技。就是對於病理的分析,也是獨樹一幟,大多數醫者都是治標不治本。而姜妃卻能根治標本,其深層次意義,就在於姜妃能夠把病情分析個透徹。而且已經遠遠超出了歷代醫者,就是太醫署的御醫們,都經常光顧濟世堂,跟姜妃探討醫術。而姜妃也不會敝帚自珍。按照姜妃所說,醫術只有透過廣泛的交流和應用。才能更進一步。
當然姜妃所說,其實就是武柲所說,而且還應該加上一句,最好的醫術是用來濟世安民的,最好的醫者的心胸應該無比廣大的,就如同白衣女神一般。
也正因為如此,姜出塵總愛穿白衣白裙,甚至就連那褻衣褻褲都是白色的。
如此一來,曹御醫雖奉旨來到了魏王府,其實只能拜見姜妃,探討醫術,至於診治魏王,他那張老臉還要見人呢。
於是,曹御醫拜見了姜出塵後,隻字未提診治之事,便就傷寒的病理跟姜出塵探討。
早在東漢末年,張仲景便撰寫了《傷寒雜病論》一書,傳至後世多有軼散,就如同華佗的《青囊書》一般。不過關於傷寒的醫術流傳至今,所以曹御醫對此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