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影片裡分析出的丁點特徵,李毅帶著人從撈屍地點往上游僻靜處,一個方向一個方向畫叉。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被他找到了。
他開車一路往前,路越來越難開,開始出現農田。就在他以為又是一條死路時,他隱約聽見了狗叫。這讓李毅精神為之一振。
他馬上開始找狗在哪兒,最後發現是農田邊上有個小屋,應該是農忙時暫時住的。此刻沒人,只有一隻看門狗蹲在屋外,遠遠看見李毅就叫起來。李毅沒過去,馬上上車繼續往前開。
再往前也就稱不上是路,地上的石頭越來越多,到後面還出現了一大片厚厚的破碎石子路,跟工地差不多,李毅都擔心輪子被扎壞。顛得腦漿子都像要飛出來,李毅終於看見了幾間白色的板房,就是他在找的那種。
他立刻就意識到,這次對了。
以防萬一,李毅把車停下,稍顯緊張地步行接近房子。四下只有風聲,鬼影都不見,有的板房已經破了,還有的被拆散了堆在一邊,相對完整的也就兩間。李毅靠近其中一間板房的視窗,就看見屋內一片凌亂,白色的地面上大片黑色的血液殘留,十分觸目驚心。
接到電話,孔明月馬上叫上陳禮和技偵的人一起過去,周堯已經走了,也沒有特意叫他回來。
一看見孔明月開車過來,李毅馬上跑著迎上來,想求表揚又不想表露太多,笑得賊兮兮的。
“可以啊,出師了。”孔明月下車就對李毅說。
“那還不是跟你學的。”
“你少來,回頭我跟老高說,分你個小組得了。”
李毅忙搖頭,小跑著跟在孔明月身邊:“那可不行,我現在還差得遠呢!得多跟你跑跑,你可不能有了新歡,就不帶我玩了啊!”
“你說什麼呢!”
孔明月一個肘擊敲向李毅的肚子,雖然沒怎麼用勁兒,他還是捂著肋骨嗷嗷叫。
進入現場後馬上進行取樣,很明顯這就是兇手發給周秀芳影片裡的地方,那兩把椅子還在,還有一些繩子,以及一隻上面沾著血的小型電鋸。現場血跡很多,也很凌亂,看得出確實是新手,兇手完全稱不上游刃有餘。
最關鍵的是現場殘留不少踩到血跡的腳印,一直延伸到門外地上,已經風乾,鞋底紋路清晰。還有兩條行李箱的軌跡,看來是在這裡面分裝的。
“差不多43碼。男性的話,身高大約175到185。底紋看上去比較普通,應該查不出什麼。”現場採集人員把所有需要注意的地方標註起來,嘴上做著最基礎的分析,“這一塊血跡有拖拽的痕跡,或許是秦二強反抗,兩個人倒在過這裡。”
說著警員拾起一根頭髮,小心放在證物袋裡。
陳禮自進來後就一聲不吭,換著地方提取血液樣本,孔明月看她提了幾十份。剛要和她說話,她又跑了出去,低著頭在外面的碎石子路上找著什麼。
“這邊也有血跡嗎?”孔明月追上去問。
“好像沒有。”陳禮仔仔細細地觀察那些碎石子,她突然想起那個行李箱輪子的狀態,如果拖著那麼沉的屍體過這段碎石子路,即便是成年男性也很費力,箱子的磨損一定更嚴重,“那他應該就把車子開到了這個門口。”
“應該沒有的。如果他受傷了,他一定會處理血跡的。”
“也是。”
“李毅,你帶人在周邊打聽打聽,這房子為什麼在這兒,有沒有所有者。”孔明月朝李毅招手,“再往前走走,看看那個方向能走通嗎?”
“知道了。這就去。”李毅馬上帶人開車往來時相反的方向去了。
再往前開一點,路就不通了,是一片工地,但荒草叢生,被圍得死死的。李毅拍了張照,就折返回來。
回到局裡他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