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飛脹紅了臉道:“你們更要譏刺的是,莊懷飛儘管肯為我涉險殺名捕,但他到底還是跟謝夢山的女兒戀戀在一起,而我仍是一個為老友獨自上路報血海深仇的孤獨女殺手。”
無情道:“如果是事實,那是禮讚,也是致敬,而不是譏刺。我覺得這種感情很了不起,比嘻皮笑面扮習家姑娘還要讓人歎為觀止許多。”
王飛聽了,臉上紅霞這才稍稍消退了一些:“我是沒說全,也沒說齊,但我已說過了,我是為了報吳鐵翼害死我一個好友的仇而來的──這個人當然就是小莊。我只沒有說清楚,但也沒意思要瞞住任何人。”
“你只是含蓄,”無情道:“我也沒認為你說謊,是你自己說的。我只不過表示一下:有些事你不明說,我們也不見得一無所知。”
他嘆了一聲,對青月公子道:“其實,如果小莊神捕的殺手女友剛才不打岔的話,你已經談到了正題了:你為綺夢來山西,可跟招娘子有關係?可與‘神槍會’有糾葛?”
二 一念之仁就是一念之差
林傲一道:“你猜對了。招娘子對我很瞧得起,她可能看出我對綺夢很有意思,她也不贊成女兒下嫁到‘一刻館’,很鼓勵我和綺夢在一起,所以告訴了許多私己事,還託我照顧綺夢……”
王飛冷笑道:“但她卻不知道你就是‘一刻館’的大少爺。”
林青月道:“也許,她知道了……就未必跟我說這些話了。”
無情道:“鬼王聶青,名滿江湖,就算不沾東北王‘一刻館’的名堂,也一樣能回首叫、雲飛風起。看來她跟你說的話,一定關係到你來走這一趟疑神峰的重要關鍵。”
青月公子咧咀青澹澹的笑了一下:“承蒙大捕頭恭維,那是天大的榮耀。只不過招大娘是個矜持、內斂的婦人,她能對我推心置腹,看來只是緣分。前一兩次接見還沒什麼,有一日,她遭受刺客狙擊,在她的糖水中下毒,我替她及時辨別出來,之後一起揣測,我認為可能是‘一貫堂’白姨娘在外面請來的殺手,她則叫我宜忍毋躁,不得聲張,這之後,她就對我信任有加了。”
王飛又在旁冷冷的加了一句:“聽來,你好像不是在追求綺夢,而是在追求綺夢的娘。”
青月公子林傲一住了聲,盯住了王飛,頦骨上兩道青筋一橫。
王飛滿不在乎的回看他,目光充滿挑釁之意。
林傲一好一會,才道:“你這是找碴來著?”
王飛反手抱著刀,故意不太在意的說:“我是尋寶來著,你也是,找碴只是看心情,有時候不找碴,只找爛泥。”
林青月問:“你現在心情似不怎麼好。我也是。”
王飛晃著垂向地上的刀尖:“面對不說真實話的人,而自己卻全說了真話,心情當然不太好。”
青月公子雙目一綠,厲目一發而斂:“你是不忿。”
王飛揚起了一邊的眉毛:“我不忿什麼來著?”
林傲一道:“你知道我即是‘一刻館’林青月,也知道我行走於中原武林用的就是‘鬼王’聶青的名號,而你是‘神打回風腿’莊懷飛的紅粉知已,當然聽他提起過我。我和小莊曾是好友。但他在太白山有難時,我卻沒去救他;現在來疑神峰,雖然另有目的,但顯然也不是為了替他報仇──所以你不忿。”
王飛聽了仍然冷笑:“我不是不忿,而是不平。莊捕頭曾一再跟我說:你是他了不起的好友,也是值得深交的朋友。我一向知道你鬼聲鬼氣的,而且來路不明,但他交你這個朋友,卻從不懷疑。甚至,你也牽扯了幾件案子,他都暗裡為你擋架了;你更結了幾處仇家,有三個外五門硬功高手要來尋仇,埋伏截殺你,也給他先行打發了。但他待你是好朋友,你心上卻好像渾沒這個人。謝夢山等人對付小莊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