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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失控,這樣的血液沸騰的感覺,他是已經多久沒有過了。
自從五年前,簡慕清離開之後,彷彿也帶走了他生命裡所有的起伏,他的世界裡,剩下的只有工作和無邊的沉靜。
“哈,哈哈,哈哈哈。”
樊邵陽坐在駕駛座上,背靠著座椅,突然嘶啞的笑了起來。
俊朗的臉龐浮現幾分邪氣,深黑的眼眸裡染著一抹詭異的光亮。
這幅模樣的樊邵陽,已經久違了五年了,曾經那個笑的邪魅而又玩世不恭的樊邵陽,彷彿又回來了。
他伸手摸著煙盒,抽了一根出來,這才注意到他的右手,正微微顫抖著,是因為剛才那一架打的太用力過猛,他的手還有些失力,骨節之上的面板也已經擦破,正滲著一粒一粒的血珠子。
樊邵陽甩了甩手腕,點燃了香菸,繚繞的煙霧和尼古丁的氣息氤氳開來,帶著一股讓人沉靜的魔力。
但是此刻,再多的尼古丁也抹不平樊邵陽雙眉間緊蹙的溝壑。
江天驕囂張而又挑釁的聲音,一直縈繞在他的耳邊。
“樊邵陽,你跟慕清現在只不過是兩個陌生人而已,你憑什麼來插手管她到底跟誰在一起。你們早就離婚了。”
離婚了。離婚了。離婚了。離婚了。
這三個字,像一個魔咒一樣,一下子就點燃了樊軒陽胸腔裡已經在不停沸騰的火焰。
因為離婚了,所以是陌生人。所以他只能看著簡慕清在每一個她覺得有利用價值的男人面前,巧笑嫣然。
當她轉過臉對著他的時候,剩下的只有他的冷漠和仇恨。
五年前,在簡慕清離開之後,樊邵陽利用幾家空頭公司的名義,不停在市場上出高價吸收齊氏集團的股票,還利用各種手段,打壓齊氏集團,搶奪他們的客戶。
他使出的手段已經超出了正常的商業運作。
他逼得齊朝雲走投無路,逼得齊氏集團宣佈破產,然後他用最低的成本,鯨吞蠶食著齊氏的剩餘價值。
這一件事情。一時之間,讓樊邵陽成為商場上人人忌憚的商業大鱷。
在樊邵陽眼裡,這一切只不過是齊朝雲自食其果而已。
如果當年不是他一直在他和簡慕清之間耍手段,他和簡慕清最後也不會走上離婚這一步。
可是這一切都太晚了,當他調查出一切的真相,當他想要坦誠的面對自己的真實的感情,當他想要告訴簡慕清他其實是愛她的……
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簡慕清留給他的,是一紙離婚協議書,還有她跟樊軒陽出走的事實。
五年後,他心裡殷殷期盼的人終於回來了,但是她的身邊已經有了樊軒陽,甚至不惜將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投注在樊軒陽的身上。
如果她愛的是樊軒陽。可是為什麼又要跟江天驕攪和在一起?
樊軒陽深吸了一口煙,淡淡的突出一縷菸圈,他的鈴聲突然響起,螢幕上閃著來電者的名字。
陸震庭。
“邵陽,晚上要不要出來喝一杯。還是老地方,【losedemon】酒吧。”陸震庭電話那邊的聲音,夾雜著嘈雜的音樂聲,顯然已經在酒吧裡了。
陸震庭的邀約來的正是時候,這個時候的樊邵陽,他身體裡的躁亂,單單只是尼古丁已經無法撫平,他更需要藉助酒精的力量。
losedemon的意思是迷失的惡魔。是樊邵陽和幾個交情不錯的朋友偶爾會去的酒吧。
樊邵陽頂著一張痕跡斑斑的臉,穿著一身沾染了泥土和不滿褶皺的西裝,在眾人怪異的目光中,穿過擁擠的人群,走到酒吧深處他們的固定位置。
看到樊邵陽的第一眼,陸震庭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