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欲而生的情感,由恩而生的責任,絕對不是自己想要。
所以,她不會讓他知道,更不願讓他負責,只是,在保留自尊的前提下,單純想要救他,救他……
可是,為何心底會有一絲悵然,一絲不甘,淺淺生疼?
女子眼角的淚珠,與隱忍的低吟,盡數吞入男子溫熱的唇中,細細撫慰,銘刻於心。
熱情的觸碰,引得身體底層的顫抖;深切的吮吻,卻是勾起心靈深處的悸動。
剛柔相融,顛倒晨昏。
契合的,分不清是外在的身軀,還是內裡的靈魂。
極致的痛楚,與極致的銷魂過後,帶著最大的滿足,男子喉間一聲喟嘆,擁緊了懷中之人,沉沉睡去。
黑暗過去,黎明來臨。
外間天色大亮,林間白霧散去,偶爾幾聲清脆的鳥叫,一陣風起,吹得那窗前竹簾輕微而動,說不出的安寧宜人。
有絲絲光線順著縫隙投射進來,落在男子一直閉合的眼瞼上,眼皮幾跳,終於幽幽醒轉。
面前光影閃動,隨即便是一陣急促的腳步,睜眼的前一剎那,手臂不由自主環過去,摸向身邊的位置,意欲摟住夢中的香軟,卻是撲了個空,只剩些許餘溫。
怎麼回事?
頭痛欲裂,茫然坐起,看著四周的一切。
自己不是中了媚藥之毒嗎,最後的記憶是嘔出一大口血,意識喪失,黑暗來臨,後來——
柔媚的女體,瘋狂的纏綿,魂飛九天的快樂,靡醉若仙的濃情……
這一切,夢耶?非耶?
牽起被褥,朝身上看去,自己上身赤裎,僅著一條長褲,哪被單上,點點殷豔,如林中紅梅,嫣然呈現。
手指撫上那一抹已經乾涸的緋色,面色發白,心一點一點下沉,正看得出神,房門咯吱一聲開了。
俊美少年緩步走近,一臉沉靜,徐徐道來:“別傻看了,那是你自己的血,流得到處都是,還噴了好大一口在我身上,我的衣服就算了,這床單,你可要幫我洗乾淨。”
楚略大掌握緊,低頭瞥了一眼,啞聲道:“你,你在騙我,我心裡明白我做了什麼……”
“我騙你,我幹嘛要騙你?”
君浣溪挑了挑眉,看著他一陣紅一陣白的神情,似是恍然大悟,指著那案几小鼎中嫋嫋飄散的薰香,調侃笑道:“真想不到,我這薰香還有如此效用,楚大盟主,昨夜感覺不錯吧,是不是做了春夢?說說,都夢見什麼了?”
“春夢?”楚略抿緊嘴唇,蹙眉半晌,方才咬牙道,“你是說,我在做夢,而不是和……子嬰……”
宇文子嬰?
該死,他一醒來,心心念唸的仍是別的女子,這個不折不扣的混蛋男人!
君浣溪冷笑道:“我這兩條腿的,怎麼攆得上人家四條腿的,你那公主早跑得不知去向了,你若是擔心她,現在就出去追吧!”
“浣溪……”
楚略懊惱輕喚,卻見那少年扭頭就走,大步而去,那身姿動作,有些遲滯不暢。
“浣溪,你的腳怎麼了?”
君浣溪並不回頭,只淡淡扔下一句:“我方才想去挑水,摔了一跤。”
還好意思問她怎麼了,昨晚那般狂野肆虐,真像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十根手指險些不夠數,弄得自己全身到處都是淤青,身下更是火辣辣痛楚一片!
站都站不穩,勉強下地走路都已經算不錯了,難不成還能健步如飛,踏雪無痕?
低低詛咒著,進了廚房,將房門急急關上,背靠門板,想起昨夜的悱惻繾綣,不由腳下發軟,心湖微漾,渾身都在輕顫。
好險,真是好險!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