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無忌憚的狂笑。
似乎!他們很享受這種打砸的快感。
側門裡走出來一個身形消瘦的孩子,個頭不高,站直了也最多不過五尺的身高而已。
鋪子裡的人清一色的用不屑的目光在陳平身上掃了一眼,緊接著又哈哈大笑著繼續打砸。
當頭的是一個面相粗狂,長滿了絡腮鬍子的中年男子。這人眼睛特別的大,帶著一種骨子裡透露出來的兇狠。
陳平發現此人是他曾經見到過的,就是那一次在楊家後門不遠的那個窄巷子裡,此人正在向陳義輝討債的時候,沒記錯的話,此人應該是叫做熬江。
見陳平出來,熬江側過身子問了一句:“三哥,是他嗎?”
三哥?
從熬江讓開的視線看過去,陳平才看清楚此人身後還站著一個穿著紫色長袍,臉頰狹長,左臉上同樣掛著一條三寸長刀疤,臉色陰沉的男子。
“對對對…是他,是他,就是他,三哥,就是他害了七爺吃牢飯的…”
聞聲,陳平的視線又是一轉,才發現鋪子的門口,還站著一個肚腩極大,打扮得人五人六的男子。
陳義輝?
陳平的眉頭皺了一下,他不是前些時日被餘厚德的手下拿下獄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哈哈…小雜種,沒想到老子會毫髮無損的出來吧?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東西,三爺也是你一個奴娃子能夠得罪得起的?”
陳義輝笑得很誇張,臉上的笑容,有種一種狗仗人勢的得意。
“二伯果然神通廣大啊!咱們落河縣的牢房也能夠來去自如。”
陳平順著話接了一句,緩緩向人群走了兩步,目光落在那個被人叫做三爺的段三身上。
腦子再一次飛快的運轉,光天化日之下,這段三也敢帶著人打進流雲齋來,還有剛才寧木和寧楊河的對話,很明顯,這段家幫已經在落河縣城裡達到了令人聞風喪膽的地步。
如此,陳平推測,這段家幫的背後,定然是衙門裡的官員扶持起來撈黑錢的勢力。
只是陳平還猜不透,這背後扶持段家幫的人到底是不是餘佑章!
段三揮了一下手,四周打砸的聲音頓時停息:“小雜種,你害我七弟下了獄,你說這筆賬咱們應該怎麼算?”
“呵呵…”
陳平依舊是面不改色,也不急著回答段三的話,而是拉了一根凳子坐下,雙手抱在胸前,笑眯眯的說道:“三爺既然要算,那咱們也來好好算算,你強搶陳家祖宅田產,光天化日之下,打砸良民經營的商鋪,這筆賬,不知道又該怎麼算?”
“哈哈…這小子瘋了吧?”
“哈哈…你聽見沒,他要和咱們段家幫算賬!”
“哈哈…”
滿屋子的人頓時狂笑不止。
段三面部扭曲,那陰沉的目光,更是帶著一種掌握人生死的囂張,他豎著食指指著腳下的地板:“小子,有種和我段三這樣說話的,你算第一個,你可知道在落河縣城這一畝三分地,我段三要你今天死,玉皇大帝都沒辦法讓你見到明天的太陽!”
“是嗎?”
陳平的嘴角斜了一下,露出一絲不屑:“那意思是這賬沒得算了?”
聲音停頓了一下,突然,陳平猛的一下站起身來,幾乎是嘶吼一般的咋喝道:“說,你到底草菅了多少人命?衙門裡縱容你們無視王法的人是誰?”
“啊…”
“這…”
陳平這一下,完全是出其不意,弄得滿屋子的人都向後腿了一步。
“小雜種,你找死…”
陳平這一下,弄得段三失去了貓抓到老鼠之前要玩弄一番的興致,隨即大手一揮:“給我殺了,丟城西的亂葬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