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竟然是當年她陪蘇洛心去探望病重的蘇老太爺時,那個蘇家三公子,蘇青。當初這人在蘇家輕薄她,雖然後來知道她是連梟的丫鬟後放了手,但是當時自己逞了一時之氣,當著蘇家長輩的面誣陷他,導致他捱了打,又被丟去關禁閉。
沒想到時隔那麼久,竟然又碰見他,還是在這種要命的時候。
蘇青緩步走到那官差身旁,說道,“官大哥,這女子我曾見過,分明是祁桑國的人,還是那將軍府裡的丫鬟,怎麼可能姓趙名娟兒?”
官差看他,“你又是何人?”
“在下乃祁桑國客商,前來月國行商。”
胭脂不動聲色看他,“公子怕是認錯人了,我乃是月國潞洲趙家溝人。”
蘇青冷笑,“就算我認錯自己的親爹,也不會認錯你這狠毒的狐媚子。”
胭脂皺眉看他,“狠毒的狐媚子?公子莫不是跟那姑娘有仇,因此才如此仇視與她長得相像的人?若是如此,官大哥可要小心這種人。聽聞皇城那邊有祁桑國的人在作亂,鬧得我們大月國烏煙瘴氣,著實可恨。”
官差聽後,也偏向胭脂,轉而盯著那蘇青,“祁桑國人?哼,我看你也是,賊頭賊腦。”
蘇青氣得臉色發青,又不好發作。他一路來到月國,隱約聽見皇城有動亂,但沒想到竟然是祁桑國的人。早知如此,他就不道明身份了,反被她倒打一耙。
胭脂又道,“公子說我是丫鬟,可官大哥看我的手,可真是丫鬟的手。”
官差看了看她攤開的掌心,柔嫩細膩,不見繭子,也不顯粗糙,立即瞪向蘇青,“我看是你對這小娘子居心不良吧!”
蘇青瞪直了眼,“她是通房丫鬟!當然不用做粗活。”
胭脂冷笑,“公子,我再三忍讓你,可不要得寸進尺。我們大月國人,可容你這祁桑鼠輩欺負。”
一席話登時挑起月國人的敵視,官差近月來每日奔波盤查,就因為祁桑國的緣故,頓時嫌惡道,“你若再血口噴人,我們就將你抓去吃牢飯!”
蘇青生生憋了一口血。
連梟見又有一隊官兵過來,領頭那人,正拿著一疊畫像盤看。他頓了頓,“官大哥,我家娘子身子弱,可否讓她進屋裡拿件衣裳?”
方才那番話已讓官差不疑有他,點頭,“進去吧。”
胭脂不解看他,連梟轉身送她兩步,低聲道,“那人手上有畫像,你先逃。”
胭脂飛快看了一眼那邊,又擔憂看他,連梟報以寬慰的笑意,“娘子,進屋裡拿了衣裳就出來,別讓官大哥為難。”
話落,便被他微微推了一步,胭脂點頭,“門外見。”
話不能多說,連梟不動聲色回到眾房客裡頭。見蘇青不死心的墊腳往那看,冷聲道,“這位公子果然是記掛上我家娘子了麼?祁桑鼠輩。”
蘇青氣道,“你家娘子分明就是祁桑國人!”
剛才那官大哥聽見這話,不耐煩道,“話這般多,有細作之嫌,將這人押到大牢去!”
蘇青一愣,嘶聲道,“我是商人,不是細作,快鬆手!”
幾人不聽他辯,便抓了押出去。
聲響漸遠,另一隊人已過來,對了幾張畫像,手勢一頓,又仔細看連梟。眉頭剛皺,腰間的刀就被奪走,腿上立刻捱了一刀,疾呼,“這人是李漠!”
眾兵一聽,立刻朝他撲去。訓練有素的幾百將士要捉他尚且不易拿下,這些地方官兵更奈何不了他。但他並不傷他們性命,每刀砍在腿上,也讓他們不能再攻。
“快去喊人!”
來的雖然也應是蝦兵蟹將,但是人多勢眾,就算再不頂事,每人耗他一點氣力,也夠嗆。
琢磨著胭脂應當從窗戶逃了一段時間,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