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倒真覺得蘇洛心的心思奇怪難猜,時而要把她攆走,時而又親近她,真不知哪個才是真心臉。
三月的天,青草碧綠,嫩芽奪枝,正是踏青的好時節。
這美景,卻也有人無暇欣賞。
一人騎著快馬進了皇城,直奔連府。下了馬叩門環,見了人,抱拳說道,“請問蘇洛心蘇大小姐可是住在此處?”
“正是,閣下是……”
那人忙遞了紅蠟封好的信過去,“蘇老太爺病重,老爺讓我接小姐回去。”
聽見病重二字,多半是半隻腳踏進棺木中,下人不敢怠慢,接了信去請示宋夫人。
綢緞世家輕薄郎
“蘇老太爺?”蘇洛心聽了信,說道,“我太爺爺?”
宋夫人點頭,萬分感慨,“當年蘇老太爺送你來時,還是老當益壯,未曾想一別八年,竟病的無法落地。如今蘇家子孫都回去了,就差你一人,心兒你待會也收拾收拾,或許這一去,就是見他老人家最後一面了。”
蘇洛心不由嚥了咽,在連家她可以瞞過她的身份,但回到本家,她一個人也不認得,似乎全說不過去。可她總不能大逆不道的拒絕,看來唯有在去的途中,試試把腦袋磕個包,佯裝失憶好了。
打定了主意,也不遲疑,便回房去收拾行囊。宋夫人也差人去備好馬車銀子,因路途遙遠,又喚了兩個護院跟著。
等準備妥當了,蘇洛心總覺欠缺了什麼。不知緣由的佔用了這身體,她也愧疚於“蘇洛心”,如今替她去看望老太爺,也無可厚非,並無不願。但總歸是沒什麼感情,多半想的還是可以借這機會去遊山玩水。
但瞥了一眼那隨行的人,大漢自不必說,沒什麼可交談的。再看那女的,是宋夫人身邊伺候的老婆子,穩重謹慎,這路途會有多悶,她不用腦袋想也知道了。
臨行上車,她不提步子,轉身說道,“姨母,去那河順州要一月,心兒平日裡待您身邊慣了,無人說話,指不定會悶出病來,因此心兒想跟您討一個人。”
宋夫人素來憐愛她,還未等她說是誰,已笑道,“你要哪個丫鬟跟著,就讓她們跟去。”
“胭脂。”
宋夫人微頓,為難道,“胭脂這丫鬟是你表哥房中的,而且又是半個妾侍,跟你在外頭跑……若讓你表哥知道,指不定要生氣了。”
蘇洛心搖著她的手嬌聲道,“表哥才不是如此小氣之人,他要是怪起來,就說是心兒強求的吧。心兒跟胭脂投緣,其他丫鬟都不行。”
宋夫人被她纏的沒辦法,只好順了她的意。
胭脂突然被告知要去河順州,莫名的被人催促著收好行李,還未來得及告訴舅舅家就被塞上了馬車。蘇洛心彎著眉眼道,“天天在家裡多煩,我帶你出去溜達溜達。”
她哭笑不得,“怎的有種被強行捆來的感覺。”
蘇洛心嬉笑道,“你就當陪我遊山玩水吧,等你嫁人後,想走也不行。”
她已經打聽好了,河順州離邊城相近,到時候去尋連梟玩,觀摩一下古代邊城守敵,雖然私心的想要是能碰到他們開戰更好,但一想又覺得不太厚道。
胭脂不知道她打的鬼主意,但對於從小到大都沒有出過皇城的她來說,能這樣名正言順又不費錢費力的出遊,著實讓她開心。
這一路蘇洛心沒敢真的遊山玩水,誰知那蘇老太爺能熬多長時日。等從蘇家回來時,再好好玩不遲。
如今蘇家是河順州有名的大戶人家,而當年,不過是守著三分薄地的貧苦人家。
當年在蘇老太爺一輩,私鹽橫行,蘇家人趁著這私鹽浪潮發了一筆小財,見好收手,轉向綢緞生意。是以在朝廷頒令打擊私鹽時,蘇家得以全身而退。數十年來如得神助,各大州府都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