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那塊地賣出去了,你知道嗎?”
“那可是塊風水寶地,哪家房地產商買了?”簡白無意識的一下一下晃動著手中的草根。
莫小琴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草:“你都多大的人了,成天不是打遊戲就是睡覺,什麼都不關心,真是可惜這個腦袋了,白長這麼聰明瞭。”
簡白笑咪咪的:“我可不就是白長了嗎?”
她受不了簡白這種玩世不恭的調,又說著:“陳老闆又給你臉色了?你這人做人也蠻不聰明,陳銘樂多好的人啊,人可是在你宿舍樓下整整守了一個月,你卻把人給趕到美國去了,陳老闆能不生氣嗎?”
簡白還是無所謂的笑著:“美國多好啊,去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我這是幫助他。”
這人根本就沒心沒肺嘛,白長這張臉和這個腦袋了。
“陳老闆也不至於這麼小氣,你也別把關係搞得太僵了,那可是你老闆。”
“我小命還捏在他手裡呢,哪敢和老闆對著幹?”簡白笑著,一雙極白的鞋子踩在草地上:“陳銘樂要回來了,回來休假,老闆要開個慶祝party,點了名要我去。”
莫小琴愣了愣,喊出來:“他還不死心啊,打算拉郎配?那你怎麼辦?“
“我還想好好拿到我的碩士證呢,去就去,還能吃了我不成?”
陳忠翰自謂書香門第,她最清楚這種人,好的是面子,就算心裡有什麼不高興,可真正不好的事是不敢做的,也不會真傷了她什麼,和她以前認識的那些人可不一樣。 所以她倒情願和這些知識分子打交道,就算有些小氣那也要安全得多。
莫小琴笑著。 這個簡白,她們初認識時,倒以為她挺冷,時間久了,又發現她其實是個很好玩的人,性格也好,可要再深入的認識,簡白就像把心關住一樣,不讓人進去了,真不知簡白在想些什麼。 又去翻報紙:“喔,這次買下對面那塊地的,是東海集團,說是進攻A市的第一站,要修什麼商貿大樓,咦,這個執行總裁,還長得蠻人模人樣嘛,叫什麼名字?江海源?剛上任的,這麼年輕?”
她念著報紙,沒注意到對面的簡白已是臉色慘白,手痙攣的抓著地上的草。 為什麼要聽到這個名字? 像割在她心裡,一下一下的凌遲,彷彿那一刻所有的偽裝都蕩然無存。
她幾乎是神經質的突然站起來:“我去實驗室了。” 只是,唇都快咬出了血。 衝出去拼命地蹬著腳踏車,直到蹬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從車上跳下來,一腳就踢倒了腳踏車。 可以忘掉的,不是嗎?
簡白,所有的一切,都已經離你很遠了。 不管是愛,還是恨。
陳銘樂此次回來,也就邀了一些朋友一起玩。 他接了電話,就跑到樓下去接簡白。
簡白還是一身學生裝,笑著說:“歡迎回來,陳大博士。”
陳銘樂笑著把她往樓上領:“瞧你說的,我爸沒為難你吧,弄得我們家在仗勢欺人一樣。”
“哪有。”簡白邊走邊說:“老闆還不是為著你的緣故,天下父母心唄。你在美國過得怎樣?”
“還好,就是洋鬼子的飯菜不好吃。”
“老闆成日唉聲嘆氣,弄得我們還以為你在美國痛不欲生夜夜買醉呢。”
陳銘樂笑著。
她不知道,他剛去美國那陣,真的是痛不欲生。 成天呆在實驗室不出來,師兄以為他想往諾貝爾進發。
其實他只是想用工作來麻痺自己。
那天他們最後一次見面,在校門口,她也是這麼笑的沒心沒肺的說:“陳銘樂,我不喜歡你。”
瞧瞧,她拒絕人,也可以拒絕的這麼輕鬆,輕鬆地把人往死裡推。
“不做戀人,總還可以做朋友吧。”他故作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