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地毯給弄溼。 女主人忙請求王子不要注意這麼小的細節。這場暴風雪的確是很可怕,他們的花園都被毀了……然後她就說不出話了! 她已沒法再說下去了。於是她躺在沙發上,看著王子,緊緊地抓著瑪麗亞的手。
格拉爾德與薩揚對望了一眼,只見薩揚點點頭,站了起來,走到塞繆斯勳爵的面前。他的手中拿著一個卷軸盒。
大人。 薩揚剛一說話,羅莎蒙德夫人立即驚叫出聲。
我知道你是誰了!她推開瑪麗亞溫柔的手,幾乎半站了起來, 你是敦斯特保神父! 可是,你的臉卻不一樣! 是的,我就是您認識的那個敦斯特保爾的神父。我到你家來是化了裝的。 薩揚低下頭,微微發窘, 請您原諒! 我是裝扮成別的人才來美利隆的。是因為如果我以我真實面貌出現的話,我就會被人認出來,教堂就會把我抓起來。關於我,還有……喬倫的故事你們究竟知道多……多少,勳爵薩揚有些猶豫地問塞繆斯勳爵。
很多。 塞繆斯回答道,他的聲音已經很平穩了。他還是看著薩揚,但眼光不再是恐懼的了,而是希望中帶著一絲敬畏, 事實上,正如扎維爾所想的,我知道得太多了,我瞭解喬倫,知道他的真正血統。我其至還知道那個預言。 一聽到這,格拉爾德的臉上立即變得十分嚴肅: 有很多人知道這嗎他唐突地問道。
關於那個預言塞繆斯轉而看向王子, 是的,殿下。我相信是這樣。雖然人們從未公開討論過,但我仍能不時地聽到幾個高層貴族在討論。您應該記得,那天,有不少助戰者出席…… 清泉山也是有耳有眼有口的!薩揚喃喃地說, 副主祭道查斯就知道。他出席了萬亞對喬倫的那次不公正的審訊。 他無力地笑了笑,把卷軸盒倒過來, 道查斯總是管不住自己的舌頭。
那事情就比較簡單了,勳爵, 格拉爾德王子說: 至少對於您來說是這樣的。這麼多人知道預言,真的很難說會對我們產生什麼影響。 他沉思地看著火爐。那跳動的火苗並沒有照亮他的臉,反而使之更加陰暗,因為上面刻上了深深的憂心焦慮的陰影。他向神父打了個手勢,說: 請原諒我插嘴了。您請繼續吧,神父。
塞繆斯勳爵!薩揚輕輕地說著,從盒子裡拿出一束羊皮紙,遞給他,但是他卻只是盯著看,不敢伸手去接, 在您面臨的將是一次大震驚。但請勇敢一點,勳爵!神父把自己的手放在塞繆斯勳爵那顫抖不停的手上, 我們一直在考慮該怎樣才能讓您有足夠的心理準備。而經過多番討論後,我和格拉爾德王子都認為應該讓您看一看我手裡的這份檔案。作者本人也同意了。您會看嗎,塞繆斯勳爵塞繆斯伸出手,但手抖動得太厲害,於是他又放回大腿上。 不,我不行! 還是您念給我聽吧,神父!薩揚詢問地看了王子一眼,後者點了點頭,於是,他小心翼翼地展開那束羊皮紙讀了起來。
我把這篇記錄留給薩揚神父,如果我在第一次與敵人的遭遇中敗陣身亡,那麼就可以開啟來看…… 當讀到喬倫描述他進入彼岸世界時,薩揚時不時抬眼看勳爵和夫人,觀察他們的反應。他們的臉上先是困惑,然後漸漸是理解,最後,是勉強害怕地接受了。
我沒法告訴你多少關於我走進——或如我所想我是走進了——死亡,走進彼岸世界時我的感受和我的想法…… 聽到這些,羅莎蒙德夫人再也抑制不住地發出一聲嗚咽,接著是瑪麗亞低聲安慰著她的聲音,塞繆斯則一言不發,但他臉上深深的悲哀、傷痛,以及迷亂,卻讓薩揚的心頭緊縮。
他又看了格拉爾德一眼,王子正盯著那團火焰,他已經讀過那篇記錄了,就在昨晚,他們從戰場上回來時,喬倫就拿給他看了。他讀了無數次,薩揚不知道他能否完全領會它,神父認為他難以理解這份東西,因為需要體會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他知道上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