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厚大熱,每一舉火,常連續煎燒半月左右。一戶煎完,他戶繼續煎煮。盤煎之外還有鍋撇。鍋形如釜。而撇則系鍋之“寬淺 者”,有“謂之撇盤”。用深渦製鹽為熬,用淺撇或鐵盤製鹽則為煎,煎鹽的成本較大,灶戶常聚團公煎。地方上施行保甲制度,產鹽的灶戶則行保團制,常以鐵盤定戶,或為五六家為一團。淮南的曬鹽以小型專池灘曬為主,通常以磚砌結晶池曬鹽,四周有泥池。納潮後,從頭道、二道直至九道池,用以蒸發成滷,每一磚池旁有一滷井。再將滷水引入磚池攤曬。結晶成鹽。春秋需兩日,冬季需三、四日,夏季則早晚成鹽。聚團公煎者,2…6人共一鐵盤。日煎鹽600,每年可煎鹽斤。有盤鐵1926。25角,年可共416070000。;斤。當日可產60。年產21600,淮北灶戶9308。歲可辦鹽斤。一夫一日曬鹽可得200,一年以120晴天計_ 24000,17382,417168000。按此計算,如除去人為和自然因素,明代兩淮地區的產鹽總量可達10億斤。而明代的兩淮鹽場歲辦大鹽引35萬2餘引,每引400,共14,800餘斤,洪武時期全國納稅地鹽額約46000餘斤,淮鹽納課銀佔全國總鹽課額的百分之三十左右!弘治時改行小引,每引200,淮鹽引為70萬5餘引,萬曆時淮鹽正餘鹽額為210引,每引200,4。2斤左右,淮鹽的實際產量與稅鹽額兩者之差竟達5。8億之巨。揚州鹽引銷售量約兩百萬引。一引等於一引鹽在海濱0。64白銀,運到揚州來以後,加上運費、鹽稅,達到 1。82左右,從揚州運到東南六省(江蘇、安徽、江西、湖北、糊南、浙江),10左右,價錢翻了十倍不止。揚州鹽商每年賺銀以上,上交鹽稅600兩左右,佔全國鹽課60%左右。鹽商瓜分了近一千兩百萬兩,這還只是明面上的,實際上根據兩淮鹽場的產量,鹽商暗中的收入扣除必要的開支和打點各路神仙,至少還有這個數,多麼龐大的一筆財富呀,一個兩淮一年就讓這些鹽商們颳去這麼多白銀,這都多殺年下來了,區區三百萬兩白銀就把他這個皇帝給打法了,未免太便宜 了,他這次來揚州,其實目的並非只有南征,還有整頓江南經濟的想 法,特別是兩淮地鹽務,這個苦龍要是讓他填上了,朝廷最起碼能增收稅銀千萬兩以上,這要是小錢,他也不會這麼關心的要見一見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鹽商了。
在揚州從事鹽商的大多不是本地人,他們按地域可分為三個派系,徽州、山西(晉)、陝西,徽州鹽商實力最強,財富也最多,他們靠販鹽發家致富之後,大多在揚州置田買地,建造華麗舒適的園林宅子,曲水迴廊,美侖美奐,很會享受,也捨得花錢,因此在官場和民間是最活躍的,揚州之盛,實徽商開之,揚蓋徽商殖民地也。揚州的繁華得有大半是徽州鹽商成出來的。
要說有錢,徽州鹽商可能還稍微不及第二的山西鹽商,俗語說得 好,山西老摳嗎,晉商有錢也會在揚州置些產業,但絕對不會像徽州鹽商那麼顯耀自己的財富,一輩子就知道悶聲發財,一樣過著苦行僧地生活:穿老羊皮袍子、吃饃饃、夾大蔥大蒜,死了以後在地窖裡留大箱子元寶,但是隻捨得花二兩銀子給自己買棺材。精打細算,財力雄厚,陝商就不說,離揚州太遠了,實力最弱,但人家團結,因此也自成一系。
這一次給朝廷捐獻軍費,還有給孝敬皇帝就是徽商帶頭的,也不知道是這些商人嗅覺太靈敏,還是自己內部出了間諜,朱影龍一直沒有對誰提起要整頓兩淮鹽務的事情,這次下來雖然帶有這個目的,也只是看看,摸一摸鹽商們地底,其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