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飲,另一手揉了蕭琰的頭,挑眉大氣,“放心,只有我挑揀別人!”
蕭琰用力點頭,“嗯,公主,哦不,昭華表姊一定要挑個容貌最好、身材最好、氣度最好的,哦,還要學識好的,繡花草包的不要。至於武功好不好,那不作要求了,昭華表姊肯定是在上面的。”蕭琰眼睛晶亮的出著主意。
李毓禎眸光在她身上一溜,半帶玩笑半認真的道:“阿琰是容貌最好、身材最好、氣度最好的,我娶了阿琰如何?”
蕭琰樂了,煞有介事的點頭,“我當然是最好的!——只可惜,我和表姊可生不出孩子。”說到後面已哈哈哈的笑起來。
“孩子?這個好辦啊,再娶個世家子生是了。”李毓禎隨口即道。
蕭琰“噗”一聲笑倒,“昭華表姊是要學昭宗皇帝,設東宮西宮麼?”
昭宗皇帝在史官筆下那真是恨交加,而最為人詬病的,便是她立了個世家後君,又立了個世家皇后,而整個昭宗一朝,御史抨擊她的聲音沒停止過。
李毓禎眉斜起,輕挑,“有何不可?”
“哈哈哈!”蕭琰仰在壁上笑,“你不怕東宮西宮打起來?”完全沒把自己代入進去。覺得公主在跟自己開玩笑,她也玩笑回去,道:“昭華表姊你可別找我,我可是在天空飛的,後宮太小了,裝不下我。”
李毓禎眼眸一深,天空飛麼?
蕭琰扯回話道:“表姊繼續說——我記得長樂嘉慶公主的駙馬好像是河東裴家的?”
李毓禎看了她一眼,舉了一下觥,道:“不錯。而且,讓人大跌眼睛,十一姑母的駙馬是河東裴氏的長房嫡長、裴世子!”
“啊?”蕭琰嘴唇張成一個蛋形,她以前聽四哥提過一嘴,知道是裴家子,卻不知道竟是裴家的宗子!?
裴家怎麼肯?
河東裴氏可是甲姓世家啊!
李毓禎解答了她的疑問:“裴世子成為駙馬,他的世子之位被他弟弟取代。”
也是放棄了世子之位?!
李毓禎舉著瑪瑙觥,悠然一嘆,道:“裴駙馬當年人稱‘明月清風,裴山玉松’,明月、清風、玉松,可見裴駙馬的俊儀風質。可是這樣的男子,卻甘心放棄一切,家世,權利,榮耀,只為了和心中的女子結成眷屬。”說著一笑,“這也說明了十一姑母的魅力呀!當年十一姑父放棄世子之位,放棄河東裴氏家主之位,可贏得了十一姑母,暗地裡不知道有多少世家宗子眼紅嫉恨,恨不能以身而代哩!”
蕭琰嘴巴張了張,不由仰首喝一口酒,能被這樣的男子拋棄一切的著,她那位母親,應該不僅僅只有容貌吧?
容貌傾國又如何?沒有足以讓人傾心的內質,再美的容貌也不過是一具皮囊,一時可動心,卻無法刻骨入髓。
她的公主母親除了貌絕、畫絕,可能還有其他絕……才能讓這些世家宗子刻骨入心,念念不忘;這些人,或許都是世家主了,父親蕭昡或許是當年傾慕生母的世家宗子之一——蕭琰能感覺出父親提到生母時那種複雜感情。
能被這些人物難以忘懷的長樂嘉慶公主,必定是個厲害人物。
雖然蕭琰對她的觀感還停留在“美貌傾國”“狡猾”“情人多”“極度奢侈”這些印象上,但不妨礙她認為這位公主“厲害”,至於是厲害的好人還是厲害的壞人,那難講了,至少蕭琰沒法認為她是“好人”。
便聽她身邊這位公主悠悠一個嘆息,說道:“可惜天不假年啊,裴姑父與十一姑母成婚才兩年,英年早逝了。”
蕭琰也知曉這位駙馬是早逝的,想起“明月清風玉松”一樣的男子,不由得惋惜悵然,道:“是病逝的嗎?”
李毓禎向她舉了一下觥,抿了一口。
裴悰的病,和她父親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