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吩咐道:“阿洛在這裡擬個條旨,讓傳奏中官遞去靖安司,省得一來一回費了時間。地動不等人吶。”
“喏。”嘉國公主應一聲,起身接過奏章。陳寶柱動作利落的將墨硯筆紙備到柵足小几上,擱置到嘉國公主的坐榻上。嘉國公主提筆便擬了個條旨,又抄附上聖人的硃批,墨幹後放入皮紙信函內,題上“內安署中郎將侯啟”,遞給陳寶柱。
陳寶柱將信函放入題有“靖安司”的封匣內,“啪嗒”一聲鎖上,便端著匣子退出暖閣,立即安排傳奏司的內侍遞往靖安司。
約摸半個時辰後,一隻白色的鴿子從京城某處飛上天空,很快變成一個小白點消失在空中。
兩刻鐘後,從京城另一處地方,飛出了一隻灰色的鴿子,也撲騰著翅膀往南飛去。
兩日後,當那隻白色的訊鴿飛越鄧州郊外的樹林時,便聽“嗖”的一聲,一隻利箭從林中射出,竄飛兩百丈的高度,準確的射中了那隻鴿子。
白鴿悲鳴一聲,從樹丫間跌落到地上。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拾起了那隻鴿子。
頃刻間,人影便消失在林內。
***
二月二十五,蕭琰養傷三日後,再入劍陣巷。
仍然是三疊四象七宿劍陣,八十四名身穿黑葛短褐的登極境劍士。
蕭琰身穿白色的細葛短褐學服,但在入陣一個時辰後,它被鮮血染紅了一半。奇怪的是,滴落到地上的都是暗紅的汙血,其他鮮紅的血液卻是隨著她內氣的運轉,又從傷口滲回她體內。
這一招是她從李毓禎那裡學來的。
但她最初知道的是李毓禎劍氣鍛體的奧妙,要實施到自己身上卻是極難。因為她修的不是劍道,雖說武道可以借鑑,但要領悟出自己可用的,卻不是簡單的事。蕭琰是在一次次的鍛體和受傷中揣摩積累,最終在劍陣的磨礪下才結出了果實。
因為她在劍陣中的淬鍊,好比鑄劍師用鐵錘鍛打劍坯,將雜質一點點去除,錘鍊得越純粹,體質越堅韌,生機也越強大;而當她領悟出“生生不息”,在丹田生成了陰陽漩渦,構成了身體內的生機迴圈,一邊將雜質隨著瘀血排除體外,一邊將去除雜後的純血吸納回體內,並賦予更澎湃的生機。這是蕭琰能在劍陣中堅持的重要原一,否則,即使她的內氣能夠支援,也要因為失血過多而虛弱。
這次蕭琰堅持了兩個時辰,比上次多了一倍的時間。
因為她體質的增強,也讓她傷愈的能力增強,這次受傷後只養傷兩日,她第四次進入大周天劍陣。
而這次,大周天劍陣的威力發揮到了五成,比起她第三次入陣又增加了一成。
但蕭琰卻堅持了三個時辰,比起上次又增了一個時辰。
這樣的進步速度實在令人驚駭!
要知道,大周天劍陣發揮出五成威力,可以困殺一位洞真境初期了。雖說用於淬鍊的劍陣因為沒有發揮出殺意而使威力大有折損,但以登極境後期硬撐三個時辰,這是十分駭人的成績了——這五十年來,除了李毓禎外,只有蕭琰。
眾劍士的臉色已經僵木了,這種淬鍊簡直是打擊他們啊。
人比人,氣死人。
慕容絕的眼眸卻綻出兩道光芒,宛如冰壁反光,沒有溫度卻極耀眼。
蕭琰的兩隻胳膊都已經脫臼了,身上被劍氣割裂了七八道,不過比起上回,劍傷卻是又減少了,因為她的筋骨肌肉經歷在一次次的劍陣淬鍊,已經變得極為強健。但是五臟六腑卻不是那麼好淬鍊的,所以她每次的內傷都比外傷重。
“咚咚咚……”隔壁鐵巷仍然傳來大開大合的鼓聲,雖然隔著三里,那鼓聲卻是高亢激昂,彷彿戰陣衝殺一般,令人熱血沸騰。蕭琰頓時戰意上湧,“騰”一下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