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立海大上下幾千名學生和老師,甚至朝著整個星球的人類伸出了魔爪,但目前,他還不想欺騙這個單純的女孩。
明明老是嘴裡佔著他的便宜,也不停地吃著他的豆腐,但是卻真的把她全部的注意力和關心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明明只是一個曾經喜歡過的人的……兒子而已,即便只是她這麼單方面認為的。
總覺得這人有些傻。
這麼一想,已經做過好多心理建設適應了自己這短小也不精悍小身子的幸村精市嘆了口氣,一轉身撲在了淺川千秋的懷裡,把小腦袋埋進了她有著淺淺體香的頸窩。
“……”這是終於承認了她的節奏嗎?還是說太難受了所以忍不住想要找媽媽了?
淺川千秋忍不住為自己的猜想瞪大了眼睛,轉頭看著仁王雅治,略有些無措地問道:“雅治,小幸這是終於承認我是他媽媽了嗎?”
說著說著,她癟了癟嘴,差點就想哭。
“雅治,我是想要小幸承認我媽咪的身份,但如果是在他生病這麼脆弱的時候,我寧願永遠不要!我只要他健健康康的就好了啊嚶嚶嚶……”
淺川千秋抱著還不知道生了什麼病的小人兒就直接窩進了知道她會做什麼無奈地張著雙臂等著她的仁王雅治懷裡,抽噎著哭了起來。
淺川千秋一直是個很樂觀的女孩,在仁王雅治的記憶裡,她哭的次數不多,但正是因為這樣,每次她哭的時候都讓他覺得心疼。
最讓仁王雅治難過的時間自然是淺川父母出車禍過世的時候,淺川千秋接到醫院的訊息趕去的時候,他也去了,然後就看到了他這一生都忘不了的場景。
淺川千秋看到那已經蓋上了白布的父母,明明該痛哭出聲的,卻硬是生生地扯出了一絲微笑,掀開了父母身上的白布,掏出了隨身的手帕,一點點地沾溼之後擦著。
她擦得那麼認真,眼睛一眨都不眨,就那麼關注地看著沒過幾天就再也看不見了的父母,微笑著說道:“爸爸,媽媽,你們不要擔心,沒有你們,千秋也會過得很好,所以安心地去,不要掛念我。”
淺川千秋就那麼一點一滴地說著三個人一個家庭的回憶,帶著淺淺的笑意,就像仁王雅治每次在她家裡看到的那樣,可他也知道她的心已經痛得快窒息了。
兩個人除了帶了手機和錢包什麼都沒帶就來了,自然沒有水,所以淺川千秋拿出來的手帕是被她怎麼都控制不住悲傷從眼裡掉落在父母臉上的淚水給浸溼的,慢慢地把她的手指都染紅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在父母面前流淚,會讓他們走得不安心,所以慢慢控制住了:“爸爸媽媽,你們走了,至少讓我現在哭一次。以後千秋就會好好的,快快樂樂的,所以你們不許一直掛念著我,要走得安心啊。”
淺川千秋很有分寸,但就是這點分寸出現在一個才15歲還沒成年的少女身上的時候,不禁讓在場看到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本來還想安慰兩句的醫生和護士也都不忍心地撇過頭去。
身為醫護人員,他們見慣了生離死別,也見慣了家屬的嚎啕大哭,撕心裂肺,但偏偏這樣明面上不哭的人心裡才是最苦,哭得最狠的人,只是因為傷口在心裡,所以其他人看不見而已。
仁王一家人包括最小的仁王弟弟都在之後趕了過來,仁王媽媽看著淺川千秋這樣子心疼地把她抱在懷裡,拍著她的背,忍著哽咽地勸道:“千秋,你哭吧,哭出來會好一點。”
然淺川千秋卻是搖了搖頭,微笑著接過仁王姐姐遞過來的手帕替仁王媽媽擦掉了眼淚,認真地道:“我剛剛已經哭過了不能再哭了,爸爸媽媽會不安心的。您也別哭,哭多了對身體不好。”
她在這一刻還這麼懂事,這麼為別人著想,卻是讓人更為這個不斷忍耐克制的孩子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