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禮,然後真摯地看著她,“當人們必須像老鼠一樣活在黑暗的地底時,同情心跟牛奶與蜂蜜一樣很快就耗光了。”
凡妮莎跌坐回椅子裡,終於明白他們經歷了些什麼。自己要的正是這個效果,可是卻高興不起來。
最後,凡妮莎揮了揮手,“所有苦難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會去追查什麼,也不在意有多少人想要致伊麗婭於死地,但請大家承認麥特王子的臨時統治,”這算交換條件,凡妮莎得意地想,玩手腕沒人是我的對手,“新月城是我的根據地,能否奪回我們的國家都要仰仗各位,如果不能作到後顧無憂,那我寧願不去收復失地!”說完,公主看著大家。
直到這時候,各位領主大人才明白,這頓宴席可不是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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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矇矇亮,一夜未眠的凡妮莎站在城頭的垛口,新月城經歷了一場浩劫,此刻正像一匹累死的戰馬一樣匍匐在地,了無聲息。城下沒有馬廄,沒有獵狗咆哮,沒有騎士操練比武,連守衛們在白石廳堂裡巡邏的腳步聲也顯得疏遠縹緲,她唯一能清晰分辨的,乃是晨風席捲尖塔的嗚咽與嘆息。
急促的腳步聲穿過千百年的想像,打破公主腦海中的沉寂。不必回身,凡妮莎已經知道那是自己的弓箭手。
“有伊麗婭的訊息了嗎?”
“不是關於她。”雷納亞麻色的棕發在初升的陽光中閃著金光,彷彿無數放大的彩色泡沫,“聽麥特說你要離開。”
“是的,”凡妮莎面無表情地回過頭,離開,離開你,去解救布蘭特。“我要回絕冬城。”
“為什麼不讓我陪你?”雷納皺眉。
“我需要你在這裡幫助麥特,”凡妮莎抬頭貪看著雷納的臉,“他一個人應付不來。”
“那你呢?你一個人能應付所有的陰謀嗎?”
“也許吧。”公主長嘆一聲,“也許我會比這個世界更殘酷呢。”至少對你是這樣。凡妮莎心疼地看著雷納,他瘦了好多,也更加精壯了,兩隻眼睛更堅定,也更自信。他看我的眼神一如繼往,而我卻經歷了太多他不知道的故事,我又何償不是改變了許多。
“你去吧。”雷納把目光投向更遠的城池,“我知道絕冬城的那個人更能幫到你,也許在他身邊才是最好的選擇。”
“你真的這麼看?”凡妮莎差點被雷納的話逗笑,“沒錯,絕冬城確實有一個人正在等著我,但絕不是打算幫我的人。”如果你知道他其實正千萬百計想要殺死我,你就不會這麼說,也不會讓我回去了。
“既然他不打算幫你,為什麼還要回去?”雷納有些懊惱,“這說明他在你心目中更加重要!”
“你這是在吃醋?”凡妮莎驚訝地看著弓箭手,後者面紅耳赤的樣子讓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參加宮廷舞會時的窘迫模樣。
雷納別過臉,沒有回答凡妮莎的質問。
“你知道,你和他是不一樣的,我——”
凡妮莎的聲音突然被無限拉長,後邊的半句話消失在風裡,而她的身體則像一片飄零的樹葉被狂風捲走,只留下半句殘言迴盪在雷納耳邊。
“凡妮莎——”雷納茫然地呼喊,接著惱火地彎弓搭箭,空空的城牆頂上,一望無邊的陽光噴灑下來,給新月城罩上金紅相間的光之網,四下如夢似幻,只是沒有公主的影子。
第298章 被風擄走
天剛矇矇亮,一夜未眠的凡妮莎站在城頭的垛口,新月城經歷了一場浩劫,此刻正像一匹累死的戰馬一樣匍匐在地,了無聲息。城下沒有馬廄,沒有獵狗咆哮,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