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茶,“你應當猜到我接下來要去會一會聽雨閣,所以才特意留下等我。不過很可惜,我不想帶你。”
“不過我心情不錯,所以跟你說說話也挺好。你是不是特別想知道我和少林的淵源?比如我怎麼會的少林禪指?很簡單,我將《太初》賣給少林時,只要了五萬兩銀子,但在少林住了一個月。一個月可以做很多很多事……”
她今日似乎特別有說話的興致,或許是酒喝多了,也或許是因為想到了多年前的事。
奚玉棠畢竟不是個純粹的壞人。之所以將太初心法賣給少林,也無非是希望這種害她滅門的玩意能在少林這種武林正派領袖手裡得到鎮壓和隱藏。
當年,少林方丈親自檢查了她的真氣,試探了她整整一個月,確認她沒有修習,還讓她發誓不碰魔功,這才放的人。少林也因此對她態度良好,甚至願意在玄天重建時第一個出聲支援——出家人講因果,太初心法和玄天重建就是一因一果。
但她一回雪山就背叛了自己的誓言。
天大地大,報仇最大,誓言算個屁。
“我爹孃對我很好,兄長也好,整個雪山上的人都好。”她把玩著空空的茶盞,表情柔和,像是陷入了回憶,“我以前從來沒有感受過這些,所以哪怕我們只有緣做了幾年的親人,我也願意為此付出一切,更恐論那些人還險些讓我也丟了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命。”
“你看,我是個可能隨時因為魔功死掉的人,有一天等我事情做完了,而我還沒找出自己的生路,那我會毫不猶豫去死。而你……讓我猜猜,等你找到素九針決下半部,加上沈七,你的病就有救,對不對?可你也許在這之前就先死了。”
她望著眼前一語不發的男人,目光在他被血沾染卻更顯蒼白單薄的唇上停頓了一下,頭一次仔仔細細地打量起他的臉。
顏如雪,膚如玉,每一個稜角都恰到好處,無論是笑是怒,都俊美得令人窒息。人間絕色,天外謫仙,不外如是。
這樣的人……
“肅兮,”她輕聲道,“既然我們兩個都隨時會死,那就不要多費心考慮別的事了。畢竟……時間有限,而我們都還有很多事要做。”
話中有話,意有所指,越清風很快意識到她是在回應自己的表白。這是她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正面回應當初武山攤牌之事,恰恰就是在他問出太初心法真相的這一夜。
到底是早已算好,還是恰逢其會,不得而知。
越清風怔住了。
奚玉棠平靜地迎上他的目光。
樓外雨聲轟隆,雨絲毫沒有轉小的趨勢。整個醉花樓逐漸陷入沉寂,不斷有燭光泯滅,未央居外,已是漆黑一片。
許久,越清風嘶啞的嗓音才再次響起“……你特地多留了一會,就為了說這個?”
對面人沒有開口。
未央居內突然多了兩個不同的氣息,奚玉棠回頭,薛陽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身後是神色不虞的韶光。見她清醒地坐在原地,半分酒意都沒有,韶光抱著披風的手臂緊了緊,眼中閃過一絲委屈。
“主子,安排妥當,該走了。”薛陽道。
奚玉棠頷首起身,還沒走出兩步,卻突然被人大力地攥住了手腕,力道之大,手骨都在咯吱作響。
她驚訝地回頭,恰好對上了越清風的眼神,銳利、冰寒、憤怒,還有一絲潛藏在這之後的義無反顧。
“你瘋了?!”奚玉棠震驚。
“我本來就瘋……”
越清風半坐著,整個人似乎都在輕微顫抖,臉色越發慘白,往日雲淡風輕的語氣變得咬牙切齒,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強行衝穴帶來的反噬之痛所致。
“奚玉棠,我什麼時候給了你一種錯覺,讓你覺得……你可以替我做任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