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
驪坡池平日除了打掃並無宮女宦官駐留,晾乾身體,穿上衣物,劉滄這才打量這名被皇后何蓮安排在建章宮中的女官。
“許秋荷,很有本事嘛,指使他人殺害宦官一人,宮女三人,強迫陽祿宮中五名宮女跟太監對食,私吞桑觀素錦不下百匹,說說看,本官該對你如何處置?”
一身清爽,劉滄對面有忐忑的女官問道。
經過一段時間的整治,或是畏懼,或是有要命的把柄被劉滄捏在手中,建章宮中的宮女太監都已預設了劉滄乃建章宮中實權主管。
唯有這個許秋荷仗著皇后,背地對劉滄多有怨言。
皇后何蓮在十常侍中也有親信,若有可能,劉滄還不想讓這個許秋荷‘意外身亡’,也免的皇后再往上林苑派人,反倒更加麻煩。
“大人,那些都是下人造謠誣陷,而且奴婢是奉皇后娘娘之命暫駐建章宮,並不屬建章宮女官。”聽劉滄問起,許秋荷似乎早有準備,小心說道。
“造謠?那五名太監已經治罪杖斃,該招的也都招了,本官不清楚你們這些女官的歸屬章程,那暫將你囚禁,將這些腌臢罪證交給光祿寺,讓那邊對你處理總沒問題吧?”劉滄冷笑。
“你。
。你怎敢!我是皇后的人,就算被人構陷,也該交少府處理。”許秋荷驚疑。
想要在建章宮活的如意自然要拉攏自己的勢力,而劉滄所說的五名太監也都不是沒有後臺。
最近建章宮訊息閉塞,那卞氏之女嚇嚇那些根基淺薄的宮女也就罷了,許秋荷真沒想到劉滄敢對宦官下殺手。
“本官跟張常侍的關係別人不知,你也不知?孫章、畢嵐的人缺了管教,兩位常侍許某代為管教。”
“還是說你認為趙忠的人某動不得?北宮和氣才是重要,一行宮太監,本官失手斃了,當不得大事。”
…“你若想入少府也沒關係,上林苑入冬事忙,本官暫先將你關押,你可心服?”劉滄慢條斯理,許秋荷眼中驚懼。
“我要見皇后,我是皇后的人。”劉滄言辭不帶火氣,但眼看大福上前就要提她,許秋荷驚呼。
“哼,何進本官都敢軍前擒之,將你押下,本官自會派人稟明何皇后,單你做的那些齷齪,怕是何皇后換個代行更加省心。”
“嗯。
。何皇后母儀天下,念你多年功勞,將你招回後宮亦是尋常。呵呵,不過本官看來,跟建章宮相比,後宮對你恐怕也不是什麼安逸的棲身之處吧?”
抬手止住上前的大福,劉滄冷哼之時,對許秋荷慢條斯理道。
許秋荷心慌,劉滄不怕何氏,他連大將軍都敢冒犯。後宮?後宮也有少府常侍一手遮天,張讓是劉滄叔父,若是有意針對,她這個跟何皇后也說不上親密的女官哪裡還有活路?
隨著劉滄毫無遮掩的言辭,連唬帶詐,許秋荷內心些許的驕傲與底氣徹底被打散,溫度適宜的楓林觀中似有寒風,許秋荷顫抖之時,哭泣跪倒。
“大人饒命,賤婢當尊大人之命,大人若有吩咐,賤婢定無不從。”許秋荷驚慌哽咽。
“行了。起來吧。這上林苑比不得洛陽皇宮,吾等皆為邊緣之人,沒必要互相刁難。”劉滄擺手,話音轉變,許秋荷面露驚喜。
“如今這上林苑中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可知曉。”劉滄對許秋荷問道。
“賤婢知曉。”許秋荷慌忙點頭應承。
“知曉便好,建章宮中瑣事本官沒有興趣。許宮人,建章宮乃陛下的建章宮,凡事多於苑丞商量總沒壞處。”
“至於何皇后啊,你也這般年紀,又被下放到這遊園行宮,誰近誰遠,自己心中總該有個章程。今後好自為之吧。”說話間,劉滄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