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身上熱得燙手。
我皺緊眉頭,下意識地把被子掀離自己,捂著額頭開始小聲呻吟——
該死……居然發燒了!
“雛、雛繡……”好想喝水啊……
等了半晌沒人回應,我略略提高聲音又喚了一聲,“雛繡……”
……這丫頭,睡死了不成?還是我的聲音不足以趕跑她的瞌睡蟲?
掙扎著想從床上坐起,卻發現全身乏力,連動一下都覺得天旋地轉……
叫丫頭丫頭不應,靠自己自己不行,難不成天要亡我?
正在心慌喘氣的當兒,我模糊感覺有人來到了床前,把我扶起靠在自己身上,然後一個涼涼的東西送到我嘴邊。
乾燥的嘴唇剛沾到那溫熱的液體,我立即如獲甘霖般迫不及待地將其飲盡。
“……”終於舒了一口氣,我閉著眼懨懨地道,“還好你沒睡得太死,不然明兒早你家小姐我就成一死人了……”
身後的人沒有說話,只是把手在我額上拭了拭,冰冰的溫度讓我很是舒服,“別動……”抓住那隻涼涼的手貼在額頭上,我嘟噥著,“給我敷一下……”
手的主人很聽話地把手“借”給了我,然後拉過一邊的被子把我蓋住。感覺到周圍一下子燥熱了起來,我又忍不住要揭被子:
“熱……”
“聽話,你發燒了。”
“……”我怔怔地轉過身去,迷迷糊糊抬起頭,努力睜大眼想要看清聲音的來源——
“你……”雖然眼前有些模糊不清,但我還是認出了面前的人……不是吧,是不是我燒得有些過頭了?為什麼會是他?伸手去摸那張出現在夢裡無數次,想起過無數次的熟悉面容,我有些疑惑不解,“……雛繡?”
修長的手指在我臉上撫過,伴隨著輕輕柔柔,卻又無奈至極的聲音,“我不是雛繡。”
“嗯?”不解地歪著頭,發昏遲鈍的大腦一片空白,“……不是雛繡?……哦,我明白了,”傻笑著偎進他暖暖的懷抱,我心滿意足地閉上眼,“那我一定是在做夢吧……怪不得人常說,‘日有所思,也有所夢’來著……”
倏而腰間的力道加重,我順勢更深地嵌入他懷中。
“楚弦小妞……”
“嗯?”
“張嘴。”
“……”撐開眼皮看向他手中的白色藥丸,我的臉瞬時就垮了下來,“苦……”
“這藥不苦,吃下去睡一覺病就會好了……來,聽話。”
求證般地看向那張柔和秀美的臉,我小聲問道,“真的?”
“真的。”
垂下眼瞼,我乖乖地張嘴讓他把藥餵了下去。說來也奇怪,這藥剛入口就化了,而且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重新把臉埋進他的胸膛,我徐徐開口,“爺……”
“什麼?”
“……你想過我嗎?”感覺他的身子一僵,“……這麼長時間……你有想過我嗎?”
“……”
手緊緊揪住他的衣袖,我抑制不住自己想要流淚的慾望,“就算是夢也好……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不要我了……我知道,你喜歡那個唐兒對不對?我不會妨礙你……我就想呆在你身邊……可你……我……”
一塊潔白的手帕輕輕擦去我的眼淚,閻琛的臉有些模糊,讓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楚弦小妞……”
“……”不知怎的,我突然覺得很累,很想睡覺……
輕柔的聲音繼續,“如果我不姓閻……”
“唔……”努力撐開幾乎要合成一條線的眼皮,我竭力想要聽清他的話。
“……就算是死,”溫熱的面頰緊貼我的額頭,“我也不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