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的思維,絕對不會將一個人殺害之後,再將一條手臂帶回到這裡。一個醉鬼殺人時應該是毫無章法的,一刀斃命的機率很小,所以無論如何地上應該留有掙扎的痕跡。縱使六皇子當時碰巧一刀結果了楚君讓,那麼他在將楚君讓帶出房間時,腳步一定是凌亂的。一個醉鬼自己都有可能走不穩,更何況他還帶著一個人?可從地上的血跡來看,兇手走出這裡時,腳步平穩而有規律,根本不可能是一個喝醉了酒的人。還有桌上那隻摔碎的破碗,為什麼只有桌上有碎片,而地上卻沒有?一個人喝醉了,摔碗時動作會那麼剛好,力度會那麼剛好麼?”
納蘭驚天俊美的臉上笑靨暈開,有些激動的道:“容止,你的意思是……”
“六皇子並非兇手。”
慕容雨悠答得毫不猶豫,而且十分堅定。
納蘭青城冷哼一聲,對此嗤之以鼻。
“就憑這些,你以為梨雪國會相信?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慕容雨悠對於納蘭青城如此陰陽怪氣,表示十分不理解。而且她不相信天下第一公子會如此草包,他明明就是故意對納蘭驚睿落井下石。
“納蘭,這傾城美人兒確實有些意思。”
“傾城美人?那娘娘腔比我還要美麼?”
容公子,這根本不是重點好不好?
“納蘭容止,與一個娘娘腔比美很光榮?”
“嗯,那娘娘腔和我確實沒有可比性。”
慕容雨悠表示無語問蒼天,這貨何時變得這麼搞笑?
於是容公子,又在不知不覺中轉移了話題。
若是平時,慕容雨悠自然不會如此好忽悠,只是此時她心思都在楚君讓的這起案件上,而且就在剛剛她萌發了一個大膽的猜想,所以也沒時間去顧慮納蘭容止的話了。
“太子殿下,你說藍燼塵,墨流雲,風挽映三人口供一致,都有提到六皇子在席間說過要將楚君讓分屍的戲言。是麼?”
納蘭驚天點了點頭。
慕容雨悠臉上不動聲色,心思卻是千迴百轉。這事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她在對納蘭驚睿施催眠術時重現了納蘭驚睿當晚的一舉一動。她可以確定納蘭驚睿根本就沒有說過那樣的話,那麼說明藍燼塵三人都在說謊。
“依太子殿下看,殺害楚君讓的兇手會不會就是藍燼塵三人或者說是四國中的人?”
納蘭驚天臉色沉浮,搖了搖頭道:“藍燼塵三人是戌時四刻出的醉香樓,戌時六刻到的驛站,之後再也沒有出過房間。從醉香樓到驛站的路程,依常人腳程確實需要兩刻鐘。藍燼塵三人確實不會武功,所以他們根本沒有殺人的時間。至於沈清微當晚確實因身體不適,不曾出過驛站。所以兇手是否出自四國,我無法揣測,但絕不可能是藍燼塵四人。”
慕容雨悠挑眉,字字清音。“我認為還有一個人比四國的人更有嫌疑,更符合成為兇手。”
納蘭驚天目光一亮,急切的道:“是誰?”
慕容雨悠薄唇輕啟,“楚君讓。”
進來之後,一直坐在椅子翻白眼,冷哼,各種不認同慕容雨悠的納蘭青城突然站了起來,朝慕容雨悠意味深長的一笑。
而納蘭驚天臉上的喜悅瞬間斂盡,不可置信的看著慕容雨悠道:“這不可能,楚君讓已經死了。”
慕容雨悠眸光隱諱莫測,“單憑一條手臂就斷定楚君讓的死,未免太過莫率。”
納蘭驚天尤自不信,“難道他還能親手砍了自己的手臂不成?”
慕容雨悠抬眸,迎上納蘭驚天置疑的目光,笑得眉眼彎彎,亦是自信滿滿。
“所謂無毒不丈夫!太子殿下又焉知楚君讓不會這麼做呢?如果這一切皆是楚君讓自導自演的一場戲,那麼所有的疑點都會迎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