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應該急著抓他才對,哪有空去侵犯鳶也?
五層每間房門都開著,應該是他挨個房間找鳶也。
浴缸裡的水輕輕蕩漾,映著尉遲那雙修長清亮的眼睛:「他原本是在追我,突然轉去救你,可能是臨時知道你被用藥,會這麼突然地知道,也許是看到對你用藥的人,或者是偶遇你被用藥的證據。」
鳶也還在驚愕她小表哥也在船上的事情,她想起來了,她跳窗的時候,好像是聽到了一句「鳶也」……
就是他在喊她嗎?
她揣測了他那麼久可能活著,現在就和她在一艘船上,這麼近?
鳶也心情複雜到難以言喻,索性一頭扎進水裡。
但沒一秒就被尉遲捏著脖子起來:「也不嫌髒。」
鳶也眼睫毛上掛著水珠,一雙眼睛也好像被洗滌過了,濕漉漉像只麋鹿:「我以為這種事情,你應該不會告訴我。」
尉遲頓住。
……看到她毫無顧忌地在他面前脫衣服,他沒有生出什麼邪念,因為那會兒的注意力都在她的傷勢上。
現在幫她洗澡,從雙手,到脖頸,還拿起了她均勻修長的腿,滑溜溜的肌膚就躺在他的手心裡,要說他完全沒有心思,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們在聊正事,念頭被壓著。
結果她還用這種眼神看著他,配上剛好到她的胸口的水位,著實衝擊,尉遲一下轉開頭,靜了一會兒:「怎麼這麼說?」
「之前提到蘇先生,你也有事情不告訴我,我以為這些都屬於你的秘密。」
尉遲重新擦洗她小腿,膚如凝脂,愛不釋手:「我不會瞞著你任何事,沒說,只是因為我還沒有完全查清,不想平添你的煩惱而已,等我都弄清楚了,我會告訴你的。」
鳶也忽然抬起腳,踩在他的胸口:「是啊,最近的尉總,是忠犬。」
她的腳指甲修剪得很漂亮,圓潤又無害,沒有塗指甲油,是最嬌嫩的粉色。
尉遲不信她不知道,在一個男人面前故意抬起腿是什麼訊號,他握住她的腳踝,眸色深了許多:「喜歡嗎?」
「喜歡啊。」鳶也竟然應得很利落。
尉遲手上力道微微加重,鳶也眼中流光般淺淺的笑意:「喜歡到,中藥的時候,滿腦子都是你。」
尉遲聲音愈低:「是我什麼?」
他都問,她都答,時隔四年,她終於卸下曾經因為他,層層上鎖的心防,像終於和15歲那年的事情握手言和一樣,對他真正接納。
「你在床上的樣子。」
尉遲坐在浴缸沿,她靠坐在浴缸裡,小小起伏著波瀾,像誰愉悅得彷彿要奏響的鋼琴曲,鳶也順勢用腳趾抬起他的下巴,動作並非侮辱,更像性感的女王。
「忠犬,我現在可以要你嗎?」
尉遲忽而笑了,雋秀而雅緻:「什麼時候都可以。」
我是你的。
予取予求。
……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
尉遲將她從水裡撈出來,鳶也還沒站穩就急於撲向他,撞得尉遲慣性地後退了幾步靠在浴室門上。
鳶也踮起腳尖抱著他的脖子,身上的水全都蹭在他的襯衫上,身高的差距讓她吻得不是特別順利,中途短暫分開,又換了個角度重新吻上。
這是要命的。
尉遲喉結上下滾動,緊錮著她的腰,擰開身後的浴室門,一把將她橫抱起,大步走向床。
鳶也藥效已經過得七七八八,但還是很渴望,是從內心生出的渴望。她開始解他的襯衣,只是釦子太緊,她手又有些抖,半天都解不開一顆,反倒是尉遲,已經很輕車熟路,遊走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