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親的厚臉皮的搞笑討好,不生效。宋安之的後腦勺,動都不動一下。
紫陽嘟囔一下嘴,“那你原先跟我說明白了,不就好了麼。我是因你,平白無故,忽然的那麼氣,還說那麼可氣的話。然後,哎呀,我就也跟著氣過頭了啦!”見他依舊一動不動,紫陽便跳到他面前,接著討好:“宋公子,宋大公子,你要如何,才能不生我這個笨公主的氣呢?”
她這是在衝著他撒嬌麼?宋安之只覺自己的心被輕輕的觸動了一下。
他曾說:她腹黑、有心計、不單純。其實,這些……或許才是假的。
她實則單純,靈動,簡單,美好。
她在眾人面前偽裝出她的強大,安然,拒人千里。可在可親的人面前,卻是不擊即潰的,便就露出了她的本性。
能成為她得以信賴的人……很好。
宋安之嘴角一勾,得意笑出了聲。
紫陽怔了怔,隨即領悟,這傢伙許是壓根就沒生氣,方才不過是唬自己的!不由罵道:“宋安之,你,過分!”
“來,再撒個嬌讓本大爺瞧瞧。”宋安之打趣調戲。
紫陽別過頭不理。
盧炳文出來打圓場,道:“好了好了,還是說正事要緊。”
原是,宋安之昨晚是去了李隆庸的房門口守夜。為的是……找出這軍中,李隆庸的人,也便是這暗中為人所不知的臥底。
他守夜的結果很是顯著。
於夜半丑時初,他分別見到了趙德全、徐勝、劉元彬和吳強前後進入了李隆庸房內,半個時辰之後,又齊齊離開。深更半夜,如此節奏,其間若無任何貓膩,就是說不過去了的。
可宋安之,怎認得這些人?他不是……前晚才到得這軍營之內的麼?
這便是宋安之的厲害之處。趁著昨日白天的一日行軍,這軍中表面上的人物關係,他已差不離的瞭解了大概。他在長長的行軍隊伍裡,騎著盧炳文特予他的健碩黑馬,很是威風的轉悠了一圈。這黑馬自然是承了李隆庸的好生招待之意,而下發的特殊待遇。
他快騎一會,見有個將軍了。便停下來,搭個訕。眾位將軍,自然訊息都是靈通的,早已聽得了軍中來了這麼一個人物。又瞧見他身下不俗的坐騎,其說明了李隆庸對其很是看重,加之宋安之這人也著實會東南西北的扯。於是,連平素最不愛搭理咬文嚼字之書生的急頭火路柴,也竟與其有一搭沒一搭的開始閒談。甚至與到最後,還聊得頗歡,嚷嚷著:“老子下次一定要和你喝酒,再盡興的聊他個一晚上。”
路柴向來不待見書生,因為他覺得書生腐,只會紙上談兵。可他,卻待見了宋安之。宋安之是誰?那可是書生中的典範,泱泱大嶽國的狀元爺啊!這世道,著實是逆天了麼?非也非也,因為還有更為逆天的。那便是,公子有馬騎,公主卻步行。
同來的紫陽,卻沒有這般好的待遇了,她沒有馬匹可乘,只有靠腳一步步走。盧炳文雖是心疼,卻也無法。因為現下,紫陽需要低調行事,越是低調,便越為安全。所以,現今的,紫陽在大家眼裡,不過是宋安之的一個貼身隨侍。既是小小的隨侍,自然是隻有走路的份兒的。
堂堂公主,做到這個份上。紫陽當時,甚覺憋屈,也倍覺淒涼。最主要的還是,著實走的累的慌啊!這想來,是她活至現今,走過的最為長的路。
正覺萬分淒涼之時,宋安之騎著他的馬。灑脫的疾馳到她的身邊,見她一臉苦相。便道:“怎麼,累了?”
紫陽氣便不理。其一是沒力氣,其二才是生氣。
宋安之朝她伸出手,道:“上來,我帶你。”
紫陽怔住了,停了步子,盯著他的手發愣。上!因為腿走的快斷了,本公主著實已經吃不消了。正待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