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退,倒不如來個玉石俱焚。”
“那此計便就這麼定下了。”朱隸溪沉著嗓子低聲道,意思雖為詢問,定然語氣卻是容不得他人分辨的。
接著再商議一番此計的具體事宜分派,以及實施辦法之後,眾人便就退去了。
可朱隸溪卻獨獨留下了張道宇。因他思了一夜,卻是不明為何趙道宇派人追捕出逃在外的盧炳文時,所下的命令是:“若其反抗,便動手殺之。”
如今局勢,盧炳文殺不得!軍師向來辦事嚴謹,怎會出這樣的差錯。其中,怕是有他不明的緣由。故而,他留下張道宇的目的,便是要問他一問。
張道宇自然說不得其間的真正的緣由,不過是為了阻止王爺與那大嶽公主相愛。於是,他道:“此乃天命,不可述。”話意隱晦,卻是真言。其是天命,也是不可述的。他敢如此說,自然是充分了解了朱隸溪,知曉瞭如此行事當是無礙,才做出此等看似狂慢之舉的。
眾人所見的朱隸溪,冷絕狠戾,卻不見其隱忍寬和,寬以待人的一面。他的心間,無比信任著張道宇。
因,自其父走上謀逆之路以來,張道宇一路挾扶,與其父一道身入險境多次,卻始終忠心耿耿,一心只為其主。其父臨死之前,也曾留下遺言:“這世間世事,寧可不信自己,卻是不能不信軍師。”
故而,朱隸溪劍眉微蹙,卻也並未相逼,反正釋然道:“既是如此,那本王也不好再問。”
張道宇跪下身,謝道:“多謝王爺信任。”
見他行如此大禮,朱隸溪忙起身,快步行至其面前,扶起他道:“隸溪能有軍師,實乃隸溪之幸。”
張道宇心間感動寬慰,推辭道:“王爺言重了。微臣所為,不過是身為下屬所當去做的。”
*…*…*
只見城樓的一角,一個單薄的身影,蜷縮在一角,手執酒壺,仰頭猛喝了一口。
放眼望向前方,正是閃爍著星星燈火的燕軍陣營。
盧炳文的確切死訊傳至之後,平兒哭至昏厥。可紫陽卻一反常態,未曾落下一滴淚,呆坐於一處許久之後,便不見了人影。宋安之擔憂,便派人四處去尋,不多久,便得到了其在城樓上飲酒的訊息。
於是,馬上的匆匆趕來。見她如此,宋安之的心間,無緣由的很疼很疼,是從未有過的難受。
平兒曾私下對他說過:“公主身上揹負太多太多。”
可……他之所見,她眉梢眼角所露的無奈仇怨,又怎是那太多太多可以形容了的。她之所去承受,怕是早已超越其可承載的極限了。所以,宋安之告訴自己說,他才會那麼那麼的心疼她,不過是因為憐惜罷了。
“一人獨飲,豈非無聊,本公子來陪你。”宋安之說話間,已然坐至紫陽的身旁。
紫陽轉過腦袋,彌散的眸光似若醺人的酒香,看的宋安之不由一怔。
她不穩的話音響起,含含糊糊的迷離,“宋安之,我,我在效仿你,對月,暢飲。你昨日,昨日明明說,酒能,能讓人清醒,可我怎,越喝越,越迷糊呢?”
真是傻,什麼話都能信麼!“你不知,我宋安之非常人麼!”
“切!”紫陽大大咧咧表達著心中不屑。
宋安之笑,如此冒失的她,倒是更為俏皮討人喜的。
“本公子今日心情甚好,你若有何難言之隱,傷心往事,大可說與本公子聽。”宋安之套話道,因他所知,酒品之中有那麼一種,叫做酒後吐真言。如若她正巧是這種,那她是不是可以探聽得她心中讓她如此仇怨,卻不肯言明的隱秘了?
“難言,之,之隱?是,是什麼,意思啊?”紫陽醉意的眸間,滿是不解。
宋安之眉頭皺起,這,這世間還有一種酒品,是會讓人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