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
還有淡淡的喜悅,從心裡蔓延。
伊盼兒沉靜望向遠處,聽到身後響起的腳步聲,她的視線焦距於倒在地上被自己殺死的殺手身上。於是,邁開腳步朝著那具屍體走去。她剛走了一步,沒有受傷的那隻手被人抓住了。
她愕然回頭,瞧見宮本烈那張俊容,“你的手中槍了!”
“死不了!”伊盼兒隨意地瞥了眼手臂還在流血的傷口,輕聲說道。
宮本烈卻氣惱,硬聲喊道,“伍次郎!快替伊小姐處理傷口!”
“是!”
“剩下的事情交給他們來處理,現在你的傷比較重要!”宮本烈不由分說,抓著伊盼兒的手直接朝著會所外走去。他甚至都忘記了另一個人的存在,那樣自顧自的行為。
伊盼兒的餘光掃過渡邊玲,卻察覺到眼底深深的受傷以及落寞。
這種感覺,如此相似,她心裡一怔,“宮本,玲小姐好象也受傷了。”
她這一句話,猶如鳴鐘敲打進宮本烈心中。他這才愕然回頭,眸中閃現出幾分關切,沉聲問道,“玲,你需要包紮傷口!”
渡邊玲虛無地點點頭,垂在身側的左手早已因為失血過多而麻木。
明明已經沒有知覺,可是為什麼會那麼疼呢?
等到坐回房車,一旁的下屬有條不紊地替她們兩人包紮傷口。渡邊玲靠著車座,感覺有些無力地閉上了眼睛。子彈被鉗子取了出來,一陣鑽心得疼。她卻聽見旁邊傳來的男聲,“伊兒,忍忍!”
“……”伊盼兒扭頭瞥向另一邊,卻與渡邊玲的目光對上了。只是一下子,卻讀出了對方眼中的悲傷。她彷彿瞧見了另一個自己,想說些什麼,對方的眼神卻迸發出陰狠的氣息。
她淺笑,明白這個女人已經將所有的責任推卸到自己身上。
反過來一想,藤原春日又有什麼錯?在自己失去他的兩年時間裡,她才是陪伴在他身邊的人吶!
可是,可是她又有什麼錯?
※※※
回到最近的別墅,三人一番談話到深夜。
尚不知道是誰指示的殺手,一切變得突然凝滯。
書房裡,瀰漫著濃烈的菸草味道。宮本烈又抽了口煙,眸中神色深邃,“從那個被殺死的殺手身上,查到了天皇的標誌。可是在屍體的背後腰跡,卻有三忍幫的記號。”
“到底是誰派來的……”他呢喃自語。
伊盼兒心裡一緊,直覺地說道,“不可能!”
“什麼?”宮本烈瞬間抬眸望向她,對於她太過絕對的語氣感覺詫異。她所指的不可能是天皇,還是三忍幫?
伊盼兒愕然於自己的脫口而出,只好圓場道,“天皇統治日本黑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做事怎麼會露出蛛絲馬跡,讓別人來查探究竟?我覺得可能是你口中所說的三忍幫人馬故意這樣做的,想要分散注意力。”
“難道天皇就不會故意使詐嗎?”渡邊玲反唇相擊,語氣沖沖的,“伊小姐,你似乎很袒護天皇。”
伊盼兒微笑,“是嗎?我只不過是實話直說。”
“夠了!”宮本烈察覺出兩人之間漫不經心散出的火藥味,適時地打斷,“這件事情我會派人調查,今天累了,回房休息吧!”
“知道了。”伊盼兒沒有多說什麼,站起身來。
而渡邊玲卻沒有動,等到伊盼兒離去之後,她這才起身也打算離開。走到門前,卻停下腳步。她背對著他,輕聲說道,“我覺得她很值得懷疑。”
“玲,你太多慮了。”宮本烈沉沉的男聲傳來,“早點休息,你們都受傷了。”
渡邊玲輕輕咬了下唇瓣,終於開啟門而去。
關上門,心裡的憂傷傾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