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禮擔心謝傅傷勢,一直陪伴袒護,儘量讓謝傅少飲酒。
謝傅這個酒鬼可不是蓋的,加之高興,一旦喝開了,都把謝禮的勸言當做耳邊風,灑脫爽快非常。
謝禮見了把謝傅輕輕拉住,低聲說道:傅,差不多了,別忘了你還有傷在身,你裝醉,我找個機會把你帶走。
謝傅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半醉,應道:不成,他們今日盛情來為我祝賀,我豈能招待不周,需讓每位賓客盡興而歸。
就在這時,一陣蹄聲答答之聲遙遙傳來,有些賓客聽到聲音,不由放下酒杯,豎耳聆聽。
越來越多的人聽到聲音,剛剛才喧譁嘈雜變得安靜許多。
隨著聲近更晰,馬蹄落在石板上隆隆而響,伴著小跑齊步之聲而來。
不少人已經聽出來,能發出這種齊步之聲,只有紀律嚴明的軍隊軍靴踩在地上。
不少謝氏賓客低聲議論起來:該不會是謝騰帶兵來了吧。
想來謝騰身為堂堂中州長史,被人當堂掌摑,又被扔出府外,受此侮辱,盛怒之下做什麼瘋狂的事都不奇怪。
紛紛朝謝傅看去,滿臉擔憂。
王正聽見旁人議論,站了起來,笑道:諸位寬心,我向諸位擔保,有我在,今日無人能夠在謝府放肆。
眾人聞言立即心定許多,對啊,差點忘記刺史大人在此。
一個六品中州長史在三品上州刺史面前,算個屁啊。
霍端也笑著端起酒杯:謝公子,來,我敬你一杯。
謝傅豪飲入腹,他既然敢打,自然拿捏的了謝騰,如果謝騰還不知好歹,那就別怪他不念同族之情了。
霍端在江南名聲響亮,比起王正,眾賓客更瞭解霍端的底細,不說天下,至少在江南,霍端能耐通天。
有這兩位大佬坐鎮,所有人均心定下來,只感覺來的是誰,都絲毫不懼。
噠噠,小跑的齊步聲在外面如同擂鼓一般響亮,突然間戛然而止,安靜下來,讓人有種錯覺,剛才是幻聽。
一把尖聲由遠及近傳來;敕牒到,謝傅上前受任!
眾賓客驚訝,受任?受什麼任?
再看朗呼的是個太監,更是驚訝,宮裡來的!
宮裡來的,那可就是封公賜爵!
只有已經獲悉內情的王正和霍端十分鎮定,並不感到奇怪,節度使可是二品大員,當然是由天子親自任命。
握有實權的節度使就是一方諸侯,便是隻有虛銜的一品三公也遠遠比不上的。
一名身穿華貴便服的男子闊步走來,年齡二十多三十不到,身材軒梧,面容方正威武,雙眼奕奕有神。
行走間傲然從容自成一派,一身貴氣飄然教人心折。
霍端見了此人也不禁暗暗一驚。
王正雖不識得此人,掃了一眼府外士兵身上明晃晃的鎧甲制飾——明光鎧!
認出來的是太子左右衛率中的精英,太子親兵,來人身份可見一斑。
明光鎧從三國時便有,是上將軍專用鎧甲,到了這代,大觀國國力強盛,將明光鎧這一奢侈鎧甲普及到士兵中。
曾有皇城盡是明光鎧的豪言壯語,不過未待這番豪言壯語實現,大觀國的國力就開始衰退,明光鎧的配備不增反減,便是禁軍之中,也只有精英中的精英才能配備。,
因為國力有限,這支太子親兵身上穿的是輕明光鎧,便是如此一副輕明光鎧的造價也要達到駭人聽聞的一萬兩。
而重明光鎧,也就是真真正正的明光鎧,製造一副需要四十人計二百多天,造價更是昂貴到在五萬兩上。
這些士兵身上穿的不是鎧甲,而是黃金。
王正知道霍端在長安多有交際,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