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分明是懷疑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春節兩人鬧得太狠了,鄰居報了110,黑子哥來了之後確實是向著她,拉了偏架。但是為了這個,婆婆總覺得兒子吃了虧,又不知背地裡和大姑子說了些什麼,以後再看她時,眼神就開始有些不一樣。
愛娣酸楚地想,維持一個家怎麼這麼難呢?媽媽,姐姐,她,耗盡心力無非是為了暖著男人的心,讓日子過得舒坦些。誰知最後男人心還沒捂熱,自己先涼了。
可再涼,她也不服輸,仍舊堅持著做最後的努力。她認真和向雷說:“那錢是我問人借的,打的有借條,不信你一個個去問。”她說了幾個名字,都是舊同學。
向雷嘴唇囁嚅著,最後問說:“借錢做什麼?”
愛娣沉默許久,老話重提:“蕾蕾我們搬出去住吧,這麼多人擠在一起,大事小事一個不留神,總容易鬧矛盾。你也知道我這性子,做什麼你媽都看不慣,而且她年紀也大了,心情不好也影響身體——”
話沒說完,向雷他媽推開房門衝進來,指著兒子就開罵:“我這個老婆子年紀大了,做不動家務了,開始討人嫌了是不是?伺候你們吃喝拉撒辛苦一輩子,養了你這個白眼狼。”
愛娣嫁進這個家兩三年,早被婆婆磨得沒了脾氣,說理說不通,動手更不能。唯一能做的就是三緘其口。
老太太倒也聰明,心裡恨著卻不先向愛娣動手,只是豎起手掌拍打兒子出氣。向雷被她一直推搡到牆角,本來房間就小,堪堪擺了張雙人床,坐在床頭的愛娣沒處躲,只得站起來勸婆婆鬆手。
剛挨著衣服邊,婆婆就順勢滑下地,嘴裡嚷嚷愛娣打了長輩,眼淚鼻涕橫流的。
這陣仗讓假裝不存在的公公不得不出面,三個人圍著她又是哄又是勸,這才消停下來。
一家子也唯有公公明白點道理,愛娣心想這事總要解決,不能就這麼算了。一拖再拖,她的青春耗不起,她和向雷的感情也耗不起。於是,愛娣請了公公到廳裡坐下,站在雙方立場上陳訴同居一個屋簷下的利害,最後將打算買房的事情說出來。
以前小夫妻躺一個被窩裡想象未來美景時,向雷曾和愛娣表態說堅決支援她。這回也重複著說好,只不過眼神閃爍,欲言又止。
婆婆就在裡屋喊向雷的小名。
被他媽這樣暗示,向雷低著頭,半晌後才開口:“我媽……我也想問問,真買的話,這房主落誰的名?”
以前就說定了寫兩個人名字,愛娣心想就算向雷再有缺點也是她男人,寫她的和寫他們兩人的沒啥區別。“肯定是我們倆的啊!”
向雷為難地往父母的方向看了看,他爹老實人,立刻點頭表態說:“兩個人好,兩個人好。”
隨即就被老婆吼了聲:“老向!”
向雷頓時沒了主張,左望望右望望,避開愛娣的眼睛說:“把我爸我媽也算上吧,他們辛苦了一輩子,我媽說了,將來這裡拆遷,要補償款還是要房子都讓我們定,都給我們留著。”
愛娣聽見這畫餅充飢,當即沉了臉。婆婆的心思她明白,無非是怕她佔了便宜,或者怕兒子太聽她的話,將來被她坑害了。橫插一腳進來,他們就佔了四分三,這樣的話愛娣就算是孫猴子再世也被吃得死死的,翻不出天去。
“爸媽到時候想過去住隨時可以去,這和加名字有什麼關係?”愛娣壓抑著情緒,小聲告誡向雷,“這是我們倆辛苦攢的錢,還有我打的欠條借來的,將來的貸款我們要還十多年呢。”
平日裡時常裝耳聾的婆婆今天的聽力萬分敏銳,隔著小走廊已經聽見了,立刻發作起來,一咕嚕翻身下床衝出小廳,指著愛娣鼻子罵:“你賺的錢?臭不要臉的!都是我兒子起早貪黑賺的辛苦錢,別忘了你攤子是誰給你找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