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笑:“不必客氣,你為我獻了一大碗血,我總該補償你一下。”
齊洛兒微微一僵,吃到嘴裡的魚忽然索然無味。
眸子裡剛剛凝聚的光芒又點點散去。
淡淡一笑:“那血我也並不知道是救你的,所以,你不必歉疚,更不必補償……”
“……”
“爹爹,媽媽,你們不要吵架……”
月貝貝明顯感覺到二人之間的暗潮湧動,連忙插嘴。
月無殤臉色微白,手指在袖中握緊。
欲待說什麼,可看到月貝貝明顯有些緊張的小臉,又頹然閉嘴。
心中卻是一片寒涼。
她倒不愧是大慈大悲的天女,對一個陌生人尚能如此不顧性命的相救。
都不顧及肚中的孩兒,為何獨獨對我如此絕情?毫不猶豫便取了我的性命!
齊洛兒,你的心中到底有沒有我一絲位置?
心中的妒忌,失意如野草般滋生。
忽然好恨自己,明明知道這個女人是天下最絕情的。
可是見她失意,見她憔悴;還是忍不住會心疼,會難過。
今天扯著為貝貝過生日的因子跑到這裡來,就是為了讓她吃這大補血氣靈力的雪珊瑚魚。
好好補補身子……
很想就此不管她,可是——他卻狠不下心來。
他一向極有殺伐決斷,予取予奪,要不然也不會統領魔界這麼多年。
而魔界中人大多桀驁不馴,極不服管教,卻獨獨服他。
如沒有一些手段那是絕不可能的。
當年為登魔尊之位,所用手法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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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同床共枕2
血洗三界,將所有異己全部剷除,寸草不留。
其手腕可以說是鐵血和狠辣的。
獨獨在對待齊洛兒這件事上,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之中。
再次復活之後,心中對她的恨已經到了頂點。
發誓再見了她的面就將她立斃於掌下。
為魔界,為自己,為死去的部下臣民做一個交代。
可是——真見了她的面,卻一再的心慈手軟。
明明知道她是自己或者整個魔教最大的禍胎,他卻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
看到她見到自己時,乍驚還喜的眸子,他一片死寂的心竟然有一些鬆動。
想殺她的心不知不覺泯滅了一大半。
看在她為自己生了貝貝的份上,就饒她一命。
雖然狠心斬斷了她扯著的衣袍,看她失足掉下去還是心中一沉。
隨即想到她已經是天女,這麼掉下去自然摔不著她……
饒是如此,他還是忍不住向下看了一眼,
看她果然穩住了身形,他才放心帶著貝貝離開。
在蜃樓宮看到她居然躲在酒中混進來,心裡竟然是欣喜大於憤怒。
表面上雖然對她不聞不問,卻也時刻注意她的動靜。
他告訴自己說,自己是怕她再對魔宮不利要監視她。
可是內心深處卻明白,自己根本放不下她!
唯恐她在魔宮會有什麼閃失……
蜃樓宮中其他人對她很不友好,他自然也知道。
所以齊洛兒將那喜兒趕回去,把那四個侍女也全部遣回,他也沒勉強她再接受。
明明知道該遠離她,可是情感卻根本不聽從理智的安排。
故意挑她在的時候去看兒子。
看她和兒子玩的時候真心的笑容,他面上雖然沒表露出什麼,心中竟一時有些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