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臨走前對林七說道:“明日,還去方才的地方領取身份牌!”說完,興高采烈的跑去老先生那邊領賞錢去了。
林七站在空蕩蕩的青石街道上看著眼前的木樓,相較最初甲子號的簡直不是一星半點,如果甲子號的算是七星級的酒店,那這裡葵亥的屋舍頂多算是個茅草屋,建築簡單,只管遮風避雨,和城外孤魂野鬼住的貧民區沒有多大區別,唯一的區別是這裡是城內,相對安全。
木樓有三棟,圍合成院,每一棟上下各五間屋子,林七進了小院,對照木牌找到自己的住處,推門而入,屋內陳設簡單到令人髮指,只有一張木質的窗,還有一個簡單的衣櫃,開啟櫃門,裡面被褥倒是疊的整齊,落滿了厚厚的一層灰。
林七拿出被褥,灰色的褥子,灰色的被子,灰色的枕頭,心裡嘀咕著這是誰的審美,這麼沒譜,三兩下鋪設完畢,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連張桌椅都找不到,只能呆坐窗前!
閒來無事,那麼就打打坐,鞏固修為,早日結丹,打定主意,林七便盤膝入定,運轉周天。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日已西傾,伴著晚霞有四五個人影陸陸續續回到了小院兒,林七出得屋外看著一個個奇形怪狀的身影,大部分都是鬼怪一類,看到林七後諸人都是面露詫異之色,但是諸人依舊恭敬的見禮,然後相繼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到自己的房間,放鬆休整!
小院加上林七,滿員三十人,林七這一層只有他這一間有人。
一直到傍晚,其餘人等,都已回到小院兒,三五成群相互訴苦,討論著今日有多累,一會去外面泡泡腳,好好吃一頓,林七看著眾人,只覺得回到了人間。
全然沒有發現院內其餘十多人只是出於禮貌和他見了禮,卻從未有人主動來和自己搭話,一個個回到屋內關上房門修整。
不多時,有一個身形魁梧的大漢左手提著一張桌子,右手捏著兩把椅子,地動山搖的從樓上搖了下來,每一步都踩得木樓咯咯作響。
那魁梧的漢子還未完全化形,長著人身獸首。林七認不出是何種獸類,見那漢子走來,立馬出門相迎。
魁梧漢子:“以為這裡不會來人,就將這裡的桌椅借去用了,現在還與你!”
林七:“不礙事,兄臺若需要,放在你那裡就行!”
那漢子懶得和林七扯口水話假客氣,放下桌椅問道:“足下從何處而來?人間?還是天界?”
林七不知這魁梧漢子何意,但是為了莫名其妙的虛榮心,微微欠身說道:“天界妙玉山!”
魁梧漢子聞言,面上沒有多餘的神色,又問:“兄臺登記的是哪一司?”
林七繼而換作謙虛狀:“狩獵司!”
魁梧漢子聞言,上下打量著眼前林七說:“以後有勞了,足下有力出力,沒有力別礙事就成,我是你的伍長,山精!”
林七再次拱手,繼續說著人間學來那一套虛偽說辭:“以後還仰仗伍長大哥照拂!”
林七一直在學著為人處世都在變得圓滑,周到,說話做事儘量滴水不漏,麵皮上永遠掛著虛偽的笑容,客套話說了一堆又一堆,關心他人的話也是張口就來。虛偽的面具,虛偽的情感,身在其中樂此不疲,全然不知在這些九幽城民眼裡,異常醜陋!
那山精沒有多說,轉身進了另一間屋子,搬出裡面的桌椅踩著樓梯發出吱吱扭扭的聲音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