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銀票別說一起兌換了,就是拿出十幾二十萬貫兌換,不用想,絕對會被戶部盯上,銀票流轉這種事,尤其是涉及到大額銀票轉手的,戶部有一套監管制度,包括記錄、問詢乃至調查。
“阿卓!”
眼眶暴跳的齊燁朝著門外喊了一聲,片刻後,阿卓衝了進來:“怎地了。”
齊燁將一摞子銀票拍在了阿卓的手上:“自己看。”
阿卓低頭定睛望去,面色劇變。
齊燁氣呼呼的:“看出什麼了。”
阿卓吞嚥了一口口水:“好…好多錢。”
“看背面!”
阿卓又看向背面,這一看,眉毛一挑:“不錯,都是真的。”
“我讓你看標記!”
“標…”
阿卓再次看了一遍,緊接著心裡咯噔一聲,隨即越看越快,越看越仔細,最終眼眶暴跳。
“上面不乏京中下縣官員、豪族,其中多與官糧有關。”
阿卓眼睛紅了:“就知貪墨官糧一案涉及之人不止京中,果不其然,抓,統統抓了,一人都不放過!”
說完後,阿卓將銀票揣進了懷中:“本將這便入宮請示陛下,不可要這些賊人逍遙法外。”
“等會。”
齊燁趕緊拉住阿卓:“你請示就請示,帶著銀票做什麼。”
“物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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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物證…還能還給我嗎?”
阿卓愣了一下,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嘆了口氣。
沉默,便是回答。
齊燁如同吃了黃蓮一般,滿心苦澀,滿嘴苦澀。
這些銀票算不得鐵證,只能作為一個切入口。
那麼想要調查這些人,抓這些人,百萬貫銀票肯定得“上交”,即便最後抓到了這群人,銀票還是要不回來,因為都是“贓銀”。
“怪不得季渃嫣說送我百萬貫去提親,這…”
齊燁氣的牙直癢癢,難怪遊飛鸞和他說了那些話,就是黑賬,純粹的黑賬!
這錢根本花不出去,不去錢莊兌換,只能找商賈,豪商,或是世家,大世家,就是總有大額銀票流通的商賈與世家,還得是其他州府,不能是京中,在遠離京中的各道低調的進行“稀釋”,將大額銀票換成許多小額銀票,透過銷燬作廢的大額銀票將錢“洗乾淨”。
“這怎麼花,總不能讓我給波剛拍個電影吧?”
齊燁徹底麻爪了,這錢太燒手了,誰敢兌換?
“告辭!”
季元思突然站起身,拱了拱手:“家姐說了,見了銀票,片刻間你定會察覺到不對,叫我先跑,跑的晚了會被你罵,果然被家姐料到了,告辭告辭。”
說完後,季元思撒腿就跑,雞賊的很,齊燁都沒來得及罵。
結果季元思剛跨過門檻,突然一拍腦袋,轉身叫道:“家姐還說了一件事,她欲嫁給,卻是因對你愛慕,倘若你當真將這銀票光明正大的花銷出去,家姐非你不嫁,此生此世與你長情相待永不悔。”
齊燁直接開罵:“讓她滾犢子!”
“告辭。”
這次季元思是真跑了,頭都不回。
阿卓一屁股癱在了座位上,這錢,上交也不是,不上交,也不是,沒了主意。
由此可見,現在阿卓已經不單單將自己當做一個親軍統領看待了,而是更加“感性”,許多事,都是為齊燁考慮。
這錢,根本沒法花,就算是想辦法花出去了,一旦有一天事情敗露,那就是錯,就是罪,完全可以說是為了一己私利放任了一群誤國害民的貪官汙吏!
也不是不能洗,可以洗,只是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