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狗日的不發俸祿”後,一發不可收拾。
皇親國戚娃娃臉統領,爆發了。
拍著大腿,滿腹槽點,滿面怨念,滿肚子怨言,徹底失態了。
“你知不知道的哇,當年在舟師蛟營抗擊瀛賊,一船袍澤統統死光啦,死光啦,就剩下老子一人!”
齊燁聽的一頭霧水:“大人當年是舟師軍伍?”
“是的哇,那年老子才十二,還是個娃娃,那狗日滴擔任兵部郎中…”
齊燁頭皮發麻,連忙打斷道:“大人,咱換個稱呼行不行,別一口一個狗日的,這是殺頭大罪。”
“哦,對,是本統領失言口誤。”
娃娃臉打了個酒嗝:“那狗皇帝擔任兵部郎中校檢舟師,見蛟營只剩下我一人活著,你猜怎麼著?”
“咱不帶狗行…算了。”齊燁嘆了口氣:“陛下見大人百戰而生,心生愛才之意,之後便一直帶著身邊視如己出?”
“大體如此,不過並非見本統領心生愛才之心,而是見家姐貌美如花,色心頓起,甜言蜜語納了家姐為妾。”
齊燁:“…”
掰著手指頭,齊燁算了一下,天子當年擔任兵部郎中的時候已經四十多歲了,娃娃臉才二十五,按照古人一旦開始生就根本停不下來的情況來看,他姐也就是德妃娘娘,估計也大不了哪去,現在可能也就三十多四十左右,比天子差不多小了兩輪。
特麼的你才是活畜生,齊燁嘀咕了一聲,無聲嘆息,算了,多問一句和少問一句已經沒什麼區別了,真要是橫豎都是死,還不如滿足一下好奇心了。
“大人啊,那個…”
“無需稱呼大人。”
娃娃臉明顯是喝多了,傻樂道:“你我一見如故,稱呼本統領為阿卓便可。”
“這…好嗎?”
“怎地不好,擔任親軍統領足有七載,從未有人宴請本統領,你是第一個如此不知死活之人。”
齊燁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還真是,自己也是無意中犯了一個大錯。
對方是誰,天子親軍,皇帝陛下的頭號狗腿子,專門暗中監察百官的,誰敢宴請他,別說宴請,哪怕是私下裡見了面都容易被猜忌。
結果自己倒好,還喝上了,這不是有病嗎。
不過齊燁也沒當真,上一世他見多了,一碰杯,喝多了之後稱兄道弟,恨不得拜把子,第二天醒酒之後,連叫啥名都忘了。
所以說酒的魅力就在於此,未必有多好喝,只是人們壓抑的太多,積攢的太多,若是平白無故的發洩出來,會無禮、會癲狂、會沒來由,只有喝多了之後一切就變得理所應當了起來。
“那行吧,阿卓。”
齊燁說完後,自己也樂了:“你與陛下沾親帶故之後,就開始跟著陛下東征西討,忠勇無雙,身手高絕,陛下登基後這才任命你為天子親軍統領,對吧?”
“不對,狗皇帝登基後窮的連宮殿都修不起,偷了家姐的首飾變賣,被家姐抓到後說許我一官職,家姐才饒過了他。”
齊燁張大了嘴巴,瞠目結舌,這是天子啊,還是蟊賊?
阿卓苦悶不已的又喝了一口酒:“這統領之位狗都不願擔,毀了本統領一生!”
齊燁無語至極,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了。
越是說,阿卓越是生氣:“不發俸祿也就罷了,還整日訓斥於我,說我這統領當的可謂是一塌糊塗。”
“也是。”齊燁搖了搖頭,真心實意的說道:“世家何其多,官員何其多,想要暗中監察百官又何其容易,單單靠天子親軍去監督,哪裡監督的過來。”
“不是,陛下說我他孃的好歹是堂堂天子親軍,宮中鷹犬,竟然連私下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