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門口倆禁衛:“你們就一直守著啊?”
倆禁衛沒吭聲,背對著齊燁,一老一少,一個鬍子花白,一個也就二十來歲,面容有些青澀。
齊燁站起身,踮著腳朝著腦袋大小的窗戶外面望了一會,咬了咬嘴唇。
入夜後的火把光亮極為顯眼,光是天牢附近,每隔三到五分鐘就有一隊十二人的禁衛巡視,而且還盤查,盤查宮女和太監,也不知道是宮女劈了腿還是太監用了嘴,和盤查犯人似的。
“莫要東張西望!”
老年禁衛回頭叫了一聲,聲音不大。
齊燁收回了目光,坐在床榻上翹起二郎腿:“大爺您給我個準話,就我今天干的這事,明天朝廷上議了之後,我還能活嗎?”
老年禁衛都被氣樂了:“倒是好膽色,不愧為齊大將軍之子,一路上說說笑笑毫不懼怕。”
“怕,怎麼不怕,怕到骨子裡了,只是怕有什麼用,您說是吧。”
“倒是如此。”
見到老年禁衛和齊燁聊上了,另一個年輕禁衛回過頭,雙眼放光:“司空公公說殿下是因跑到了工部衙署大打出手,打傷了數十人,當真如此?”
“褲襠點火,那是襠燃了。”
齊燁抱著膀子嘚瑟道:“本世子輕易不出手,出手必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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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禁衛笑道:“卓統領也出了手。”
年輕禁衛好奇了:“那誰打的多?”
“當然是我啊。”齊燁翻了個白眼:“難道是葉問。”
就在此時腳步聲傳來,兩個禁衛連忙回過頭站直身體。
片刻後,一個穿著太監服飾的人出現了,手裡抓著竹簡和毛筆。
“驗明正身。”
太監也沒掌燈,光知道歲數很大,看不清面容,站在了監牢外後上下打量著齊燁。
齊燁剛要站起身過去看清楚,太監說道:“就是這小子,錯不了。”
說完後太監就走了,齊燁眉頭微皺,總覺得在哪見過這太監呢,也不是見過,聲音極為耳熟,似曾相識。
除此之外齊燁也覺得這傢伙肯定見過自己,來驗明正身的,掃了一眼就無比篤定,肯定是見過自己的。
想了半天也回憶不起來,齊燁索性躺在了床榻上,翹著二郎腿,望著高高的天花板,濃濃的疲憊感如海水一般席捲全身。
這一刻,齊燁突然覺得挺沒意思的,人生挺沒意思的。
小時候媽媽說過,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什麼是好的,什麼是壞的。
書本上也寫了,什麼是善,什麼惡。
都在勸人向善,都在讓人分辨什麼是正確的,什麼是錯誤的。
對與錯,善與惡,明明是如此的清晰。
可這個世界,這個世道,既不是黑,也不是白,而是一道灰,精緻的灰。
工部官員貪了那麼多錢,害了那麼多百姓,誰不知道,誰不清楚,可為什麼這群王八蛋還是穿著官袍成為了上位者?
無數人都知道這些人不對,是錯的,為什麼他們還活著,還好好的活著?
大家已經過的很不公平了,每天還要看到這些施加給自己不公的王八蛋們開開心心的過著人上人的生活,這他媽公平嗎?
不由得,齊燁突然開口問出了聲,不知是問自己,還是問禁衛。
“為什麼,京中這麼多貪官,好官卻這麼少?”
老年禁衛的聲音在黑暗中似有若無。
“貪官過的那麼好,人家憑什麼當清官。”
“也是。”
齊燁慢慢閉上了眼睛,問題有了答案,有了顯而易見的答案。
有了答案,再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