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去了罪名,那麼極力給何當歸入罪的她,不就變成了首號疑犯了嗎?孫氏心頭暗恨,好你個羅川穀,平時窩窩囊囊,做什麼都使不上力,這會子倒充起真男人來了!
這時,石榴突然脆聲提醒:“老太太,三小姐還戴著這個鬼玩意呢!疲��藕馱砍滓黃稹��А�耍�僑�〗愀迷趺窗歟俊�
老太太正在悶頭回想,想著丁熔家的過往種種的逾矩行為,越想越多,越想越驚心,此刻搭眼往堂下一掃,逸姐兒已然熬不住刑,連人掛著石鎖倒在地上了!一眼望去,她整個人被血浸透,彷彿剛從血池裡撈出來一般,真是觸目驚心!
老太太哆哆嗦嗦地指了指周圍的僕婦們,喝道:“還不快將那鎖除去?!”
幾個僕婦對望幾眼,李九光家的期期艾艾地說:“我昨天不慎閃了腰,現在幹什麼都使不上力,關公子不是願意幫忙嗎……”說著看向關墨,小聲懇求道,“你是有本領的人,又心疼我們三小姐,就請您幫忙弄開那鎖吧!”
關墨剛才是一時激憤,才把深藏的八荒邪功給祭出來,發功的時候手中會出現一個晶燦的光球,幸好屋裡沒有習武之人,也沒有識貨的人,才略過這一節插曲了。他要二次展露那歷時六年、秘密修煉而成的八荒功嗎?有什麼人,或者什麼事,值得讓他如此付出,不惜自揭底牌?
如今,關墨黑髮披滿肩頭,雙臂在胸前交疊,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百斤大鎖,以及軟綿綿耷拉在鎖上,側臥於地上的紅衣佳人。他略微調整站姿,一副欲動手不動手的樣子,用密聲傳話佳人耳中:“若你肯做我的妾,若你肯為剛才說的話向我道歉,我就拿掉你的鎖,並且既往不咎,拋開從前的一切不快,好好的對待你,行不行?”這當然不是真心話,對於這個銅豌豆一樣磕牙的女子,他已經迫不及待要找個無人之處將她碾成粉末了。
何當歸寶石樣的眼珠往上一抬,跟關墨那邪氣逼人的雙眸打了個照面,然後,她的一雙鳳眸溢位滿滿的嘲諷,用鼻子低聲哼哼道:“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關墨立時氣結,這粒銅豌豆不是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嗎,怎麼還敢如此不馴?她還有幾口氣能撐著她這樣跟他較勁?念她父母不在身邊,令她缺乏女子理應具備的常識與教養,他就再給她一次機會好了,誰讓她是他惦記了半年卻一直不能得手的美人呢?
深吸一口氣慢慢吐出,關墨再次傳音:“好妹妹,只要你應我一聲,我立刻就來救你性命,作為報答,你是否應該以身相許呢?若你覺得妾位太低了,我會設法抬你上位,若你對我不滿意,覺得我及不上孟瑄等人,那只是因為你對我還不夠了解……”關墨的聲音忽而變得黯啞,比夜風中的落紅更加曖昧,“我敢保證,等咱倆好上了,你就一時一刻都離不開我了。”
何當歸這次連眼皮都沒抬一抬,兩片櫻唇似動非動,而話語卻清晰地從舌尖溢位:“關墨,你讓我覺得噁心,你站遠一點。”明天她一定要提醒青兒,在關府一定要遠離這個人渣。
關墨的眸中暴出一道噬人的異芒,若不是有一幫子人在旁邊睜大眼睛瞧著,他真恨不得立刻扼死這丫頭,將這一朵雖然美麗但一點都不可愛的青色小花連根拔起,徹底毀掉。停頓了片刻,他半俯下身子,壓抑的話語在喉上嘶嘶滾動:“何當歸,難道你真的想死?還是因為你在羅府過的太悽慘,讓你覺得生無可戀了?你放心,就算你死了,我也會好好招呼你的屍體,在你身上討回你害我三妹流的每一滴眼淚——我不會讓你死得這麼幹淨的。”
何當歸轉動了一下脖子,簡潔地回答道:“滾。”
關墨怒極反笑,突然運氣於掌,立掌為刀,下個瞬間那掌刀已然劈上了何當歸的耳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