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然後她問出了何當歸心中藏著的疑惑,“高個子叔叔,剛剛你怎麼還跟凌妙藝說了好幾句?你怎麼認得她的?”
聶淳不在意地說:“我和她的師門是同宗同源的門派,往日也見過,她就前來拜見了。那女子好像是個官宦家的小姐吧。”
原來如此,看聶淳的淡然神情,似乎並不知道凌妙藝跟京城何府的關係,而且再想到聶淳酷愛紅衣,與凌妙藝總是一身紅衣打扮的雷同之處,“同門”之說更可信了五分。何當歸心中的疙瘩解開,對待聶淳的態度立刻就沒那麼僵硬了,在勸說他在外面罩件黑袍,蓋住引人注目的紅色之後,他們一行四人就上了柏煬柏事先僱好的馬車,而何當歸和青兒簡單吃了幾個小籠蒸包和酥餅果腹。
何當歸肅然問柏煬柏:“咱們目的地是哪裡?為什麼還要加進來一個聶叔叔,萬一他不是好人,找到了寶物之後對咱們下毒手怎麼辦?”她的這個假設說黑了聶淳的臉。
柏煬柏笑道:“貧道找了好幾處山穴,最後證實都不對,如今最有可能的一個藏寶地點,還是兔兒鎮後面的那座荒山,就是你曾住過的有水商觀遺址的山頭。那兒有個早年由道士們開闢出的石灰溶洞,專門為了蒐集煉製五石散的材料而掘成的洞口,後來被錦衣衛收編為朝廷所有,可是在月前的那場地動中塌陷了。我懷疑寶庫就在溶洞後面,如今現挖的話,憑你我之力絕對辦不到,還是請個高手幫手保險。“”至於他的人品,我看著還湊合,先將就著用用吧。”於是,聶淳的臉就更黑了。
馬車轆轆,馬鈴叮噹,在晌午前到了水商舊址所在的荒山腳下。山下有雜亂的腳印,往上面望,能看見旗幡隱然飄動。何當歸又問:“參加武林大會的人究竟要幹嘛?打群架?還是比賽登山?”
柏煬柏答道:“大概就是‘打群架’,打贏的去爬山。按照大會的規則,每一參會方,車輪式的滾動出人,上去打‘生死擂’,勝者可以優先入山,入山的人又互相拼鬥,決出勝者入寶庫。大抵是如此吧,因為是各方簽過生死狀的‘生死擂’,我估計會比較血腥的,所以不敢去看,你們有想看的可以留下。”
他的目光看的是青兒,似乎不喜歡尋寶隊伍中有個她,他用誘騙的口吻說:“大會上各種美男子齊聚一堂,寧王朱權哪,錦衣衛四公子哪,晉王家的侍衛哪,江湖豪俠哪,等等等等,他們互相打破頭的場面,光用想的就令人心潮澎湃。而且小胖妞你哥哥也要參加,你都不擔心他的安危嗎?留下罷,只在這裡站一會兒,澄煦的那些小姐們也跟著到了,她們都是來觀賞美男打架的,你一摘面具,去加入她們罷。”
何當歸冷眉打岔:“廖之遠若真是在擂臺上血濺當場,臺下的青兒也只能乾著急,幫不了什麼忙。別理柏煬柏,青兒,我掐指一算,廖之遠他不是一個短命的人。”轉而又問,“為什麼不能早些上山,何必要決出了勝負和生死,才能放人上山去尋寶?那些人不可能有乖乖等著的耐心吧。”
柏煬柏聳肩說:“我也不知道啊,可大家全都‘上不了’山。你不信問聶大俠,他能上山麼?”聶淳不理他,他只好繼續說,“山上有瘴氣、迷幻陣和雜七雜八的玩意,只有武林大會的舉辦方才能破解,而且,誰也不知那瘴氣是從哪兒來的。除了少數像我這樣的世外高人,一般人絞盡腦汁都上不去山。”
“那舉辦方是誰,他們又擁有什麼‘世外高人’?”何當歸質疑道。
柏煬柏翻白眼看向天,只哼道:“你自己慢慢瞎猜去唄,反正如今世上的高人,扳著手指去數也不過就那麼寥寥數個,其中以我最高,另幾個人次之。想不到算你傻,想到了又如何,多少聰明人明知這是個陷阱還來踩,只怪他們自己痴頑,各人救贖各人自己的命罷了。”
此時,晌午的天放晴,讓他眯起了眼睛,旋即將一種褐色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