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當歸只覺得自己從頭髮根兒到腳趾尖兒全都燒起來,孟瑄他在胡說八道什麼,他的神智還清醒嗎?!
他竟然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竟然要她做這種事,他這個無恥下流下流無恥的淫棍!想到自己曾放任此淫賊在自己閨房隨意進出,還睡了多次自己的繡床,她簡直想一大把銀針扎到此賊的腦門上,讓他一命嗚呼,嗚呼哀哉,去下面自己解決!
孟瑄孜孜不倦地哀聲勸說著:“我真的難過得快要死掉了,真的是如烈火在燒,小逸,你也是醫者,明白男子長時間受此折磨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醫者父母心,難道你真的要讓我孟家第七房斷子絕孫嗎?更遑論我還是你的未來夫君,就算為了你自己打算,你也該幫我解決一次吧!”
何當歸捂著兩隻耳朵後退,撥浪鼓一樣搖頭:“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不會做那種事,你別再打這個主意了——我不會,我不會!”叫得太激動,被自己口水嗆到,她一邊咳嗽一邊告訴孟瑄,“咳,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嫁給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咳咳,我去幫你煎藥去火,就這樣!”她心中開始回憶那一年高絕和陸江北中了金風玉露散後,給他們開的涼血藥浴的配方,想炮製一缸將這個色慾燻心的孟瑄放進去煮一煮。
孟瑄面色潮紅,汗珠一道道流下,不可思議地瞪著她問:“你不肯嫁我?咱倆都已經那樣了,和真正的夫妻也無甚區別了,你還不肯嫁我?!”是她瘋了,還是他瘋了!
何當歸冷眼看著飽受煎熬的孟瑄,這就是他打的如意算盤嗎,對她的“一夫一妻”的婚嫁要求虛與委蛇,先封了她的穴道,做了夫妻做的事,她的什麼原則什麼堅持都見鬼去吧,他還是要娶夠三妻四妾,有一個熱熱鬧鬧吵吵鬧鬧的大家庭,人生才足夠完滿?
她胸口一陣煩悶,別開了臉,客觀地評判道:“你我跟真正的夫妻差遠了,我並未失身於你,你也不是我的良人。別的女子會如何對待這樣的事,我不清楚,”她瞟一眼孟瑄的銅鈴大眼,慢慢說道,“可是,我自己絕對不會因為名節問題,而嫁給一個強暴女子的惡棍。”
強暴女子的惡棍?孟瑄呆愣著,大口喘息來紓解慾火焚身的痛苦,這就是自己留給她的印象嗎?跟真正的夫妻差遠了?這麼說,小逸她是很清楚真正夫妻之間是怎麼一回事嘍?是啊,朱權曾教導過她麼,他們才是一對準夫妻……
孟瑄粗重地喘息著,分不清楚現在他的下身和胸口哪一團火焰燒得更烈,望著何當歸冰雕一樣遙遠的面容,他慘然笑問:“你的醫者仁心呢?你真的忍心看我這樣死在你面前?你不是對我說過,‘世上只要是有人會得的病症,當大夫的自然就要會治,病人得病的時候,也沒有權利去選擇他想得什麼病,不想得什麼病,那麼當大夫的難道要去選他該瞧什麼病,不該瞧什麼病嗎?孟瑄你真是幼稚,瞧病的大夫有高低貴賤之分,有人是御醫有人是草頭醫,可病症是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的,風寒著涼和陽事不舉一樣都是一種病,我不覺得後者有什麼難堪。“”’既然如此,如今被你的針扎出問題來的我,也沒有權利去選擇發病不發病,你為什麼不給我治病呢?”
他熟練地背出了上一回她在澄煦竹林中對他說過的話,她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記在心上,她責怪他對她不夠信任,懷疑了她的醫德人品,還懷疑了她的操守清白,他都反覆自省過。他並非不信任她,而是太過信任她,將她當成自己的一部分,因此總忍不住像要求自己那樣嚴格要求她,才造成這樣南轅北轍的誤解。
在來羅家做客之前,他真的想過好好同她傾談一番消除彼此間的誤解,可是,可是,一到羅家就聽聞她生了重病,飛撲到桃夭院,按著熟悉的軌跡來到她的窗前,他看到了什麼?!他的一腔烈焰濃情還來不及熄滅,就驟然被冰封成一座雕像,遠遠地遙望著她與別的男子的歡情。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