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你母親勒令你休妻,你會怎麼做?”
孟瑄聽完之後,雙眼忽而亮了一些,問:“你願意嫁給我?你擔心嫁到孟家會有人欺負你?”
何當歸搖頭:“不是,不過七公子你這般人才相貌,在羅府在揚州滯留一個多月,肯定有不少千金小姐仰慕於你,為以防萬一,我權當幫她們打聽了……你母親要你休妻,而且沒有商量的餘地,你休是不休?”
孟瑄考慮一刻,搖頭道:“我母親不是這麼不講道理的人,她待我大哥二哥的妻妾都很溫和,執行家規的時候,也是引導為主,懲罰為輔,你見了她本人就明白了,她與焦仲卿的母親是兩種人。”見何當歸的眉頭打著一個結,顯然對他迂迴的答案不滿意,於是他又給出了明確的答案,“假如母親勒令我休妻,我會以母親的意見為重,可……假如我的妻子是你,那我就學段曉樓的樣子,離開孟府,建一座小孟府過咱們兩人的好日子,等母親消氣後再回去向她請罪。”
何當歸琢磨著他的答案,還是覺得他有點媽寶的潛質,於是跟他較真道:“可我說的前提是,你的妻子並無過錯,她清白無辜,為什麼到頭來還是要回去向令堂請罪呢?”
“因為長幼有別呀,”孟瑄脫口而出,“只要我妻子惹得我母親生氣,總歸是犯了不敬長輩的過錯,算不得完全無辜,而且晚輩跟長輩低個頭認個錯,也不算丟面子,是不是?一家人何必鬧得這麼僵。”
何當歸聽著孟瑄的高論,喝盡了一碗湯,發表了自己的感想:“我以後生了兒子,一定要向令堂討教兩招,有一個孝順兒子,比十個深情的相公還靠得住。”
孟瑄剛想再說些什麼,方才溜進蘇眉院中的一對男女已做足了前戲,開始了激烈的戰況,忽高忽低的忘情呼喊,從某間遙遠的房舍中傳過來,在這個僻靜的院落中想不聽得分明都很難。
方才何當歸偷聽朱權談話,只恨自己耳力不能更好一點,現在她卻開始懊悔自己的耳力太好了,尷尬地與孟瑄相對了一刻,她提議道:“咱們快走吧?”
孟瑄倒是不急,欣賞著眼前人的好臉色,勸道:“你再多喝一碗湯,你都餓瘦了。”
何當歸又硬著頭皮多喝了兩口,對上孟瑄含笑的眼睛才知道,對方這是在戲弄自己!連忙一丟碗筷,拉著孟瑄往院門方向而去,途中頂著那些令人耳熱的呼喊,單獨一人聽時勉強還能忍受,身邊多了一個孟瑄就多了三分侷促。而孟瑄腳下拖沓著步子,她拉他兩步,他走半步,路過那間激戰的房間時,她仍覺得那個男人的聲音有點耳熟,於是轉頭去看,視角剛剛好,所以看得分明。
孟瑄不自覺地抬手捂了她的眼睛,腳下大步一邁,就拉著她快速離開了蘇眉院。何當歸心間道,哦,原來是他……跟他一起的那個女人莫不是……
兩人往其錄園的方向散步一般走著,迎面走來了孟三公子孟瑛。他匆匆上前攔住孟瑄說:“有急事,借用他一下。”
這話是衝著何當歸說的,所以她答道:“請便。”借用孟瑄的那個人是自己才對。
孟瑄見孟瑛一臉有密事相商的神色,於是回頭叮嚀何當歸:“你不可以獨自去那個地方聽壁角,等下次叫上我再一同去。你聽話先回家休息,我一得了閒就去看你。”
何當歸尚沒說什麼,孟瑛卻嗤了一聲:“又不是生離死別,呵,來日方長,你們不怕把一輩子的話提前說完了麼。”
何當歸原本也無甚話要說,於是索性站住腳步,瞧著孟瑛拉著他弟弟沒入迴廊的轉彎處,而孟瑄最後囑咐一遍:“你切不可再回去那個地方!”她揚揚帕子揮別二人的背影,然後展動迷蹤步法,專撿小道走,不一會兒就接近了其錄園,她放緩了腳步小心翼翼地探路前行,走了兩步又剎住了腳,孟瑄那雙清亮中帶著關切的雙目在眼前晃動。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