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頭,還墊付了五十兩銀子……
何當歸眨眨眼睛,笑道:“姐姐不用眼淚汪汪的看著我,第一我是在幫你,不是幫她們,我可沒有姐姐那副好心腸,見人就救;第二,我是慷他人之慨,銀子是段公子的。段公子,你出來吧!”
話音剛落,段曉樓從右邊的樹上跳下來,笑盈盈地看何當歸,問:“何小姐的風寒可好些了嗎?這件披風還合身嗎?”
何當歸垂眸回答:“非常好,多謝關心。”
今天早晨天沒亮的時候,何當歸從零零碎碎的夢裡醒過來,一睜開眼睛,她就從窗戶縫裡瞧見段曉樓站在院子中央,手裡抱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袱。
匆匆理妝後,她走出去問段曉樓有何貴幹。段曉樓抖開包袱,亮出了幾件披風、毛斗篷和幾套同色的衣裙,笑眯眯地說想用這些東西把那個黑麵神的黑斗篷贖回去。何當歸只一眼就看出來,那衣物與自己的身量相符,顏色也相宜。
雖然不想無緣無故的受人恩惠,但看著段曉樓亮晶晶的眼睛和凍紅的鼻尖,拒絕的話滾在舌邊又咽了回去,默默接過他手裡的包袱。細想一下,自己和他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交集也僅限於在道觀裡的這寥寥數日。大概是他看自己十分可憐,所以就施捨些關懷吧。
之後,何當歸挑出一套衣裙換上,繫了件披風,想去苦喬院找太息商量一件事。走了幾步就看見真珠鬼鬼祟祟地往山下跑去,然後就瞧見了程婆子索錢的那一幕……正在想辦法給真珠解圍的時候,突然有人在身後拍了她一下,何當歸回頭一看,來人正是段曉樓。他也看見了何當歸跟在真珠後面,於是也跟過來。
真珠感激道:“多謝段相公熱心幫忙,只是不敢讓你破費,銀子算我借的,稍後奉還,請你萬勿推辭。”
不等段曉樓說話,何當歸笑了一聲,說:“等一等,這種冤枉錢,誰都不用出。”
真珠和段曉樓不解地看何當歸,只見她妙目流光,望著段曉樓說:“此事還要讓段公子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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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當歸和真珠二人剛進山門,懷問就迎上來,焦急地說:“大師姐,你快去看看,師父用拂塵追著真明打呢。”
真珠皺眉:“怎麼回事?快說清楚!”
“師父讓真明去收拾藥廬,真明與真恭一向要好,見真恭被師父打發了心裡就憋著一口氣,當場回了句‘我可沒那理藥的本事,找有本事的去吧’,師父大為光火,說要治死那些腦後有反骨的叛徒!”
何當歸勸道:“莫慌,錦衣衛就在她家後院住著,借她個膽子她也不敢殺人,頂多是嚇唬嚇唬罷了,先過去看看情況再說吧。”
真珠點頭,想一想又說:“妹妹你先回東廂,我去勸勸師父。”太善有個血衝頭的毛病,一旦火氣上來了,誰也不放在眼裡,逮住誰就打誰,真珠深恐會驚了柔弱的何妹妹,所以不讓她去。
何當歸微笑:“那姐姐當心一點,我先去了。”說罷卻不回東廂,反往山門外走。
真珠雖然奇怪,當下也顧不上別的,徑直往前院趕去。一進去就見真明坐在地上哭,雙手護著頭,手心朝向太善的那條銅柄拂塵,掌心被打的血糊糊的。
真珠剛忙拉住太善的袖子,苦苦規勸:“師父何苦為了一個小孩子的瘋話動氣,仔細氣壞了身子。你的腰疼病不是又犯了麼,何苦拿個這麼重的拂塵,真明有什麼錯的地方,要打要罰也合該徒弟來替你打啊!”
太善用手扶著腰,冷笑:“你心裡只怕也恨著我吧,怪我對付真恭她們的手段太狠毒!”
真珠強笑道:“師父誤會徒弟了,今天是您新上任的第一日,我只是想圖個喜慶和順,底下的弟子們心裡順服了,辦事的時候也會多用點心。”
太善不僅沒消火,反而更加暴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