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過來,便劈頭蓋臉的將她罵了一頓,她雖然比她大不了多少年歲,但是到底也是名義上的婆婆。
做庶子媳婦的,不在婆婆身旁伺候,卻只顧著閒聊,放到哪裡,都是說不過去的。
寶瓶憤憤的咬了咬嘴唇,她一個大家貴女,嫁給親王庶子已經夠憋屈了,居然還要被這麼一個來臨不明的婆婆壓上一頭,當真是氣人!而且這個女人竟然敢當著眾人的面,擺起了婆婆款兒。
可是一想起弘時對她說過的話兒,她便忍了忍,扯了張笑臉,走了過來,“額娘,您讓媳婦兒一陣好尋,怎麼一個轉身便不見了呢?”
陸飛霞勾了勾嘴角,笑著開口道:“先前身子不適,便與娘娘去亭子裡歇了一歇,對了,你還沒有看過這幅繡像吧,如今你剛剛懷胎不久,正好沾沾娘娘的福氣,好為我們府裡頭開枝散葉,一舉得男。”
寶瓶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那副繡品,卻見並沒有發現什麼奇特之處,只是弘時千叮呤萬囑咐,讓她不要靠這玩意兒太近,她自身又不是個靜得下心來做繡活的,自然樂得遵從夫命。
清雅瞧了瞧寶瓶的肚子,直瞧得她不好意思的垂下了頭,方才衝著早就靜候在不遠處的蘇柔招了招手。
此刻的蘇柔心中卻是暗罵不已。這寶瓶就是個沒有長腦子的,明明早就提醒過她了,她卻是不當回事兒,若當真出了事,她豈不是要懊悔終身。
“這位便是這副繡像的繡娘,寶瓶你瞧她人可美?”
寶瓶一愣,心下大生警惕,她如今有孕在身,就怕陸飛霞替她張羅妾侍,她自己是個填房不便開口。可她與皇后娘娘感情極好,若是求到了皇后頭上。
那這個蘇柔……
她抬起頭來,仔細一看。頓時大驚,這女子的畫像,她曾經在夫君的書房裡見過的。
寶瓶頓時又急又氣,她那日去書房不小心手沾了那畫軸一下,便討了一陣罵。雖然後頭弘時又伏低做小的遮擋了過去,可是她知道,那女子在他心中絕對有些不同凡響的地位,卻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兒!
難怪,難怪弘時不讓她瞧這個繡屏。敢情是怕她遇到蘇柔!
而蘇柔看著她一副什麼都寫在臉上的蠢樣,更是氣不打一處出來,弘時的命是有多苦。才娶了這麼個眼高手低又善妒的。
“福晉初有身孕,不宜久站,不若去一旁歇著吧。”蘇柔衝著寶瓶安撫的笑了笑。
可她這一番示好之意,瞧在寶瓶眼中,竟然是那示威了。這女人。只要沾染上了情敵,便絕對沒有什麼理智。更何況是在家中做慣了嬌嬌女的寶瓶。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她話還沒有說完,突然便臉色慘白,大叫了一聲。
蘇柔一瞧,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扶住了她,焦急地喊道:“太醫,快傳太醫,要保住福晉肚子裡的孩子。”
這貴婦們說話,向來都是柔聲細語的,她著一大叫,顯得極其突兀,在場所有的人,都立即圍了上來。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卻聽到啪一聲,整個臉像是被開水燙了似的,火辣辣的疼。
只聽得寶瓶大怒道:“狗奴才,竟然敢詛咒本福晉肚子裡的孩子有事!本福晉不過是看到有條蟲子落了下來,嚇了一大跳而已。”
她想了想,又驚疑不定地說道:“本福晉懷胎不足三月,你一深宮繡娘,是怎麼知道的?”她越發的覺得她與自己的夫君有私,此刻滿腔的怒火簡直就直直地燒到了心頭上!
蘇柔呆愣在一旁,看了看那繡屏,不可能的,她放了那麼多藥,便是清雅如今胎像已穩,聞久了都會落胎,更何況是初初有孕的寶瓶,她也是一時情急,卻是沒有想到,寶瓶壓根兒就沒有事,她這麼一喊,卻是突兀至極,而且她差點兒忘記了,她如今不過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