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擺著一盤新鮮的紅果兒,透著一股子水靈勁兒。
那先頭留在屋裡的陳格格與朱格格一聽,齊齊地捂住了嘴,不敢多言。
清雅皺了皺眉,說道:“王太醫,這紅果可會致人小產?穀雨,你去請周格格來一趟罷。”
王太醫捻起一枚果子,在鼻尖聞了聞,搖了搖頭:“這紅果又名山楂,有下血的功效,孕婦的確不宜多食。但是就那麼一兩枚,還不至於會小產。”
完顏氏一聽,臉上的表情有些凝滯,接著又說道:“那周氏送我紅果亦是居心叵測。我與她同時懷胎,她生怕我趕在她前頭生了阿哥,鼓足了勁兒要害我!”
“喲喲喲,完顏姐姐,你這話兒說得可就不對了。這紅果兒是我家鄉孕婦最愛的吃食,我瞧你日漸消瘦,怕是沒有什麼胃口,這才勻了點給你。你怎麼好心當做驢肝肺啊!”這周氏,嘴裡那話兒鏗鏘有力,那表情卻是個雨帶梨花,好不可憐。
她站在完顏氏面前,驕傲的挺著肚子,像是隻鬥勝的公雞。“完顏妹妹,你與其在這裡狗咬呂洞賓,還不如仔細想想到底是誰送了你屏風?我可聽說了,你這肚子啊,就算是十月懷胎生了下來,那也是個死胎。想來這事兒福晉是心裡有數了,不說是佟府裡的落胎秘法麼?”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清雅。那完顏氏也維持不了適才淡定的模樣,瞪大了雙眼,厲聲說道:“福晉!”
清雅喝了口茶,彎了彎嘴角,笑道:“周格格真是訊息靈通,這太醫的診斷結果尚未公佈,不知道周格格是如何未卜先知的?沒有想到,周格格連我孃家的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真真是個有本事的。”
朱格格聽了這話,忍不住插嘴道:“這福晉您就不知道了,咱們周格格啊,多得是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那種地方出來的,自然是訊息靈通了。”
這朱格格是包衣奴才出身,身份低微,比不得完顏氏那樣的選秀指入府的格格,可是這周氏卻是煙花女子,即便是朱格格,在她面前,也自覺高了一截。
果然那周氏聽了,小臉兒漲得通紅,眼見著就要暈。
清雅自然是不會讓她得逞,厲聲說道:“還不扶你們格格坐下。”
周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知自己適才說錯了話兒。她原想著過了這麼久,太醫早該說了結果了。沒有想到,那完顏氏竟然還不知道自己中了毒的事情。難不成,福晉還想瞞下不曾?
“福晉,郎格格可和你們佟府沾親,您可不能包庇她。妾身可是親耳聽郎格格說道,要送完顏格格一塊屏風。您瞧,可不就是如今屋裡正擺著的那塊。這有毒沒毒,一驗便知!”
郎格格一聽,突然大哭起來,走上前便要掌摑那周氏:“周格格,你此前旁敲側擊的問我佟府裡的事情,原來就是為了今日這個局。你害了完顏妹妹不夠,還想汙衊我!我的確曾經送過完顏妹妹一個屏風,還是與你一起挑選的小貓撲蝶的圖案。可惜了,完顏妹妹最是喜愛蝴蝶圖案,這屏風她早就買了個一模一樣的,現如今,她用的那個,可正是她自己的,不信,你問完顏妹妹!”
周氏大驚,連忙用手攔住郎氏,滿目的不可置信。
這究竟是誰算計了誰?
屋裡的情況一下子混亂了起來。
清雅將那茶盞兒往桌面上狠狠一放,喝道:“都有沒有規矩了。你們是九爺的人,別像那市井裡的潑婦似的,給爺丟人。完顏格格,郎格格說的可是實情。”
完顏氏點了點頭,眼神銳利的看著坐在一旁的周氏。
周氏眼神一縮,訕訕地說道:“我也是聽說了佟府的事情,還以為有人照搬舊事了。是我小人之心了,還請姐妹們見諒。”
這周格格口口聲聲地說著郎氏,也總是將她與佟府混為一談,實際上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