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嶽朗的生意越做越大,趙家已無法給他太大幫助,他隨即和樓家牽上了線,樓家為表誠意,遂把樓晴嫁給了他。
樓家號稱皇商,又不僅僅是商戶這麼簡單。他們世掌兩河大部分河段的漕運,後來更是把鹽政也把在手裡,就連皇室對樓家也十分忌憚。
若無樓家,嶽朗不致如此迅速地位極人臣。也正因為樓家,皇帝對嶽朗愈加疑心。
如今的大燮周邊並不太平,北有瓦剌虎視眈眈,南有西南夷蠢蠢欲動。嶽朗發明的兵器自是得到了皇帝的重視,卻也因此讓皇帝警惕。若嶽朗效忠皇帝自是君臣相得,一旦他有不軌之心,大燮恐怕會有大變。嶽朗與樓家的聯合更是加重了皇帝的懷疑之心,這種懷疑直壓在皇帝的心中,直到皇帝使計把莫語鶯安排到嶽朗身邊,這是皇帝即將動手的訊號。
嶽朗對此事一無所知,甚至在皇帝駕崩後,他都只以為皇帝是一個有點雄心的普通封建皇帝。殊不知皇帝早對他動了殺心,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皇帝派莫語鶯監視嶽朗後不過半年,就突發急病一命嗚呼,嶽朗不僅沒有死,還成為了即位的小皇帝的顧命大臣。
陸萱不由大感唏噓,這大概是嶽朗的又一個金手指了——好到爆的運氣。“不過,你如今碰到了我……”陸萱在心裡冷笑,“半年之內就是你的死期!”
陸萱計劃的第二步,是取得莫語鶯的信任,或者說是皇帝的信任。僅憑她一個人,想要扳倒嶽朗是不可能的,但是皇帝就不一樣了,皇帝輸就輸在時機,但是她又不能直接告訴皇帝“你快動手吧,不然半年後你就死了”,況且如今樓嶽聯合,皇帝也不能輕易動手。所以陸萱能做的,就是因勢利導。
陸萱早已向系統兌換了即拋定位儀,莫語鶯剛入府,她就將定位儀座標設定成莫語鶯,經過六天的觀察,她摸清了莫語鶯的活動規律。嶽朗對莫語鶯尚在熱絡期,除了每日在莫語鶯房內歇息外,晚上他在書房批覆公文時還會讓莫語鶯紅袖添香,莫語鶯便趁著這個機會提前待在嶽朗的書房,悄悄翻檢嶽朗的手書信函。
到了第七日,酉初時分,莫語鶯果然又帶著茶水點心去了嶽朗的書房,陸萱照舊藏在院中的假山洞裡。過了一會兒,莫語鶯的丫鬟照墨匆匆從院外趕來進了書房,陸萱心中一動,忙屏息凝神,心想:“莫非機會就是今日?”
她正自思索,就見莫語鶯和照墨從書房裡走了出來,又向院外走去。陸萱略一猶豫,還是咬一咬牙,閃身進了書房。
此時正是日落時分,書房內點著盞燈,昏黃的燭光倏忽搖曳,投射在牆上的影子忽長忽短,一如陸萱忐忑的心情。她大氣也不敢出,只是死死盯著藏在袖中的定位儀,一刻鐘後,代表莫語鶯的那個小紅點開始向書房移動。陸萱忙從懷中掏出一包砒霜,走到書桌旁,書桌上正放著莫語鶯準備的茶點。莫語鶯離書房也愈來愈近,陸萱心中砰砰直跳,直到吱呀一聲,莫語鶯走進房間的一瞬間,她將那包砒霜倒進了茶水了。
隨即,陸萱好像剛剛發現莫語鶯一樣,一聲短促的驚呼卡在了她的喉嚨裡,她僵在了書桌,又彷彿才醒悟過來,要將那壺茶掀翻在地。
莫語鶯一個箭步衝上前來,迅速握住了陸萱的手,又將那壺茶拿了起來。她凌厲地看了陸萱一眼,厲聲喝問道:“你是誰!要做什麼!”陸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只是渾身顫抖,並不答話。
莫語鶯摘下頭上的簪子,將銀製的簪尖放進茶水裡,果然,簪尖變成了黑色。闔府的人都知道,這是千金難買的雲麓峰銀針,嶽朗甚愛,每晚在書房都要喝上一盅,而滿府上下,也只有嶽朗才能喝這雲麓峰銀針。這丫鬟的用意,不言而喻。只是今日是被自己撞見的……莫語鶯在心中沉吟,又低頭去看那跪在地上的丫鬟,身形纖弱,握在身側的手已是青筋畢現。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