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夢,她雙手緊緊抱住句黎湖,生怕他溜走般。耳朵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聞著他身上特有的乾草味道,她漸慚肯定,這是真的。抬眼望著他,又是昔日熟悉的笑容。
她雙眼溼潤,“我好喜歡你的微笑……”
他笑意更濃了,眼神轉為深邃,脈脈含情地注視著她。
她清楚地看到一種渴望逐漸在他眼中成形,她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她非但不羞不怯,反而鼓勵地、期待地回望他。
他終於緩緩地吻住她。
兩唇交接,一陣心悸,她盡情享受來自於他原始的、粗獷的、充滿愛意的吻。
良久,兩人終於依依不合地分開,她在他懷中喘息著,他心滿意足地摟緊她。
“湘綺。”他無比溫柔地道:“到了寶顏山,你便隨我回左賢王庭去,到時我們在王庭舉行盛大的結婚慶典。”
“左賢王庭?你跟單于不住在一起嗎?”
“不,單于有他自己的王庭,我們匈奴除了單于本部外,左、右賢王都各自擁有屬於自己的王庭。”
“那……那我跟公主不就要分開了?以後誰來服侍公主呢?”這是她首先想到的問題。
“都要成為我的王妃了,還想著你的公主。”句黎湖頗為吃味。
“不是啊!”她急急申辯:“就算要成為你的王妃,也得先讓公主幸福才行。”一提到公主,她頓時驚呼:“哎呀!糟了!公主受那麼重的傷,性命垂危,我居然還有心情在這兒做著我的王妃美夢,不行不行!我得立刻趕回去看公主。”說完涉溪急急往岸上去。
“湘綺!等等我……”
他迅速上岸,穿好衣服,責難地怨遭:“真是的,公主居然比我還重要……”
眼見他似乎頗為不悅,湘綺只好撒嬌道:“別這樣嘛!公主對我也有救命之恩,我發過誓要一輩子服侍她的。”
句黎湖釋懷地笑了,他就是喜歡她的忠心耿耿,當初吸引他的也就是這點。他牽起她的手,“我陪你回去,別忘了,你剛剛意圖行刺單于,他會問罪於你的。”
湘綺心頭一驚,面色倉皇起來。
“別擔心。”他摟住她的肩,“有我在,更何況堤曼不是個不通情理的人。愛屋及烏,他深愛公主,不會做讓公主難過的事。”
“可是,他將公主打成重傷……”
“唉!堤曼一向自傲,卻碰上比他更自傲的女人,不幸的是,他還愛她極深,這種事就自然發生了。”
堤曼蹲在床邊,修長的手指沿著劉靚的臉頰而下,直來到她柔白的頸項,溫柔地撥去落在頸肩的髮絲.將她嬌豔的臉盡收跟底。
她沉睡的面容聖潔高貴,眉宇間有淡淡憂愁,是不快樂造成的吧!輕撫著她微皺的雙眉,多麼希望能真正撫幹她的哀愁,但是他悲慘地想到,她的不快樂或許正是來自於他。
就這樣無奈又愛憐地注視著床榻上的劉靚,把剛剛跟著他回來,現正立於紗帳外的蘭玥給拋到九霄雲外去。
堤曼所居的氈帳以筒單的薄紗為牆,隔成了內外兩處。蘭玥透過幾乎透明的薄紗,看著神態疲倦,面容卻充滿溫柔寬容的堤曼,身心有如火燒。
在堤曼的阻擋下,她不得入內觀看公主,什麼時候開始,堤曼跟她之間竟有了隔閡?在匈奴王庭裡,包括堤曼所居的氈帳,她都是獲准自由進出的,連堤曼居處都還是她依著堤曼的喜好,親手佈置的。原以為總有一天她會是那兒的女主人,沒想到一場戰爭改變了一切,來了漢朝公主,將她自以為牢不可破的地位徹底擊碎。
她為什麼不快死!蘭玥不時在心中詛咒著。如果公主死了,堤曼很快就會回到她的身邊,可是堤曼的心……堤曼的心啊……就在剛剛她試圖碰觸他時,他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