擷芳齋內,更是一片暴風驟雨初歇,劍氣掃的三丈之內無人敢靠近,剛剛抽出嫩芽的小花小樹被無辜牽連,小丫頭們抱著廊柱默默看同情著被柴倩蹂躪著的花木,就連平常說話最管用的紅袖和青染都也識相的避退三舍。
“是可忍,孰不可忍!”
“放心吧,大周的百姓不會把這件事情當真的,頂多當做看笑話,對牛彈琴,牛聽不懂難道你還能把琴砸了?”青染翻著藥典勸慰道。
“小姐,逸王殿下都沒有怎麼樣,你著急個什麼啊,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紅袖連忙跟著安慰。
可柴倩知道,這對趙青舒來說,簡直就是徹頭徹尾的侮辱,若不好好教訓一下那個哈日朗,實難消除心頭只恨。
自從得了京城第一悍婦的頭銜,她還沒有好好發揮發揮,實在有負帝都群眾的厚愛,所以她決定以實際行動扞衛這得來不易的榮譽。
柴倩從整理好的箱子中取了青峰寶劍,一身玄色勁裝,踏上雪白的獅子驄,從柴府門口揚塵而去,身姿筆直,神情肅然,一路行到射月行宮門口,斜倚白馬,懷抱寶劍,引得周圍的百姓紛紛前來觀瞻,也不喊人通報,冷冷的看著哈姆達和哈日朗從門裡面出來,
“柴將軍光臨寒舍,蓬蓽生輝,裡邊請。”哈姆達見她神色冷厲,想起她在戰場上的狠戾嗜殺,不免開口恭敬。
“既然你也知道里面是寒舍,那本將軍就不進去了,哈日朗,在大周就要守大周的規矩,逸王殿下是我看上的人,想娶他先問問我手裡的寶劍!”柴倩拍拍自己心愛的坐騎,露出一個桀驁自負的笑,旋即翻身上馬:“三日之後,臥龍湖觀景臺,恭候大駕!”
話音剛落,那人已經揚起長鞭,當空爆出幾聲脆響,在人群中拓開一條窄道,揚長而去。
圍觀的群眾無不群情激動,奔走相告,更有甚者恨不得現在就去觀景臺附近佔一個好位置,賭坊老闆們紛紛開啟賭局,為這場盛事更增一些激情氣氛。茶樓的說書先生也群情激昂,組團到鳳凰樓包了二樓的雅間,一起見證這歷史的時刻,為這一整年的生意積累素材。
柴倩一溜煙跑出人群,轉出了巷子,在馬上重重的舒了一口氣,正為自己方才那一席毫無廉恥可言的話語找理由。她不敢想象趙青舒聽到這個訊息時候的表情,但是管他呢!他既然敢當著帝都百姓的面彈《鳳求凰》了,那我柴倩稍微承認一下對他有意思,也不過是禮尚往來嘛!
更何況那哈日朗實在欺人太甚,若不給點他厲害瞧瞧,怎麼對得起大周的父老鄉親。
柴倩想通了,覺得自己做的沒錯,便也不怕被趙青舒罵,立馬調轉了韁繩,往逸王府去,卻被告知今日逸王去了西山的法華寺。
她素來心中有事,便憋悶不住,立時就駕馬往法華寺去了。今日既非初一,也不是十五,法華寺中香客稀少,放眼望去,寺廟寶相莊嚴、雕樑畫棟,真可謂是大周第一古剎。柴倩雖來過幾次法華寺,卻從沒有進過正門,此次第一次進來,不由也被這佛家莊嚴所震懾。她並不敢造次,只學著香客的樣子,在山門口請了幾柱香,跟隨入內。
她在山下並沒有見到逸王府的車駕,進門也沒遇見半個熟人,原本是為找人而來,如今卻連人的影子也沒看見,未免有些失落。於是再大雄寶殿的門口點了香,學著大多數香客的樣子,四面鞠躬,最後將香插入門口碩大的香爐之內,大聲道:“保佑我三日之後,力克哈日朗,替他狠狠出一口惡氣。”
一旁的大嬸看了眼身邊站著的柴倩,小聲告誡:“小姐,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要偷偷的告訴菩薩才行!”
柴倩哪裡知道這些細節,半信半疑:“怎麼可能,說出來才比較靈吧?不說出來,菩薩聽得見嗎?”
那大嬸一臉鄙視的看著柴倩,決定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