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去,看見趙青舒坐在那裡看她,神色似乎有幾分痴然。趙青舒猛地收回了思緒,露出一副無辜淡然道:“承影,送柴小姐出宮。”
“你不走嗎?”柴倩問他。
“不了,我還有點事,要跟父皇談一下。”趙青舒淡淡道。
柴倩想了想道:“幫我說幾句好話可以嗎?”
趙青舒蹙眉:“那你……賄賂我一下。”
柴倩咬了咬唇,從他懷中取走了帽盔,退後兩步,站直了看著他道:“趙青舒,我也等你。如果你等不及,我也會留著命回來看你。”
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這一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是她心裡所刻下的那個人。
趙青舒的嘴角凝著一抹笑,似乎很滿意柴倩的賄賂,遠遠的目送著她消失在宮道的盡頭,良久都不曾動一下。
從皇宮回到柴府的柴倩一直都心情沉重,最後又聽說一早上偷出了城門的呂少爺已經被厲王的人抓了回來,帝都果然是一個龍潭虎穴的所在,每做一件事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柴倩自詡行事謹慎,沒想到這次在厲王的手裡栽了大跟頭。
柴家家祠,柴倩挺直了脊背,跪在柴氏列祖列宗面前,表情淡漠而冷靜:“二叔,動手吧!”她擰著頭對坐在一側的柴老二開口。
祠堂里人很多,但大家都寂寂無聲,柴老二把本家的幾個年邁的叔伯都請了過來,大婚前夜,居然把自己的新郎送出城逃婚,這簡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如此大逆不道,難怪連皇帝都忍不下去了,他們並不知另外的緣由,但僅此一點,也夠柴倩在這祠堂之上好好受一把的。
柴老太君三步並作兩步的跑進來,龍頭拐一敲,狠狠道:“誰敢打我大孫女,我逐他出柴家!”
一旁的三老太爺見了,忍不住上來勸慰道:“二嫂子啊,你瞧瞧這閨女惹出那麼大的事兒來,如今不好好教訓一番,怎麼給呂家一個交代啊?”
柴老太君不依不饒:“要什麼交代啊,呂夫人不是看不上我們家大丫頭嗎?現在皆大歡喜了,自己拍手叫好來不及,還交代個甚啊?老三,你不就是覺得白跑了一趟京城沒吃到喜酒嗎?改天嫂子請你!”
三老太爺不得不甘拜下風,一旁幾位宗親也看不下去了。柴倩吸了一口氣道:“家有家規,國有國法,柴倩願意受罰。”
在座的人都竊竊私語,交頭接耳,倒不知這大丫頭還真有幾分柴家人的血性,家法還沒上身,有的人已經開始點頭稱讚,細數她身上的優點了。
孔氏帶著幾個孩子,也站在角落裡面檢視形勢,三個女孩子無不一臉同情的看著柴倩,說實話她們也只是除了每年祭祖的時候才有幸到這宗祠走一趟,如今這不年不節的,還是第一次看見大夥在這宗祠商量事情,竟然還是商量打人的事情,饒是頗有素養,也未免覺得這樣太過殘忍。
柴老二無奈起身,接過管家送上的家法,那是一根金絲軟鞭,據說還是□□爺的時候御賜的。上可打昏君,下可打佞臣,但老太爺並沒有那它去做那兩件事,而是把它作為柴家的家法,讓柴家人永遠記住這份榮耀,並且為了這份榮耀,謹守臣規,忠心報國。
柴老二一輩子規規矩矩,從沒做過半點出格的事情,所以這根鞭子,他也只摸過,沒受過。要說跟這根鞭子最有感情的人,還是十五年前就戰死了的三弟,那是一個潑皮孩子,看這鞭子寂寞,年年與它親密無間,三天兩頭的親密接觸,柴老二摸到這根鞭子就想起了柴老三,眼淚就止不住啪啦啪啦的掉。
一旁幾位老太爺無不疑惑:“老二,你這還沒打你哭什麼?”看著當朝的一品大員握著鞭子落淚,幾個人都覺得很無所適從。
孔氏一向心軟,見自己相公這樣悲傷不可自持,也跟著哭了起來,然後柴家三位閨女,柴老大續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