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身後的人很輕,很輕的吐出三個字。
寧銳是聽見了,太后宰相聽見了,群臣聽見了,上面的皇帝亦是聽見了。
“南風茉!!!”這一聲寧銳幾乎是低吼出來,這個女人,怎麼執拗起來能到這個程度,他快沒有
辦法了!
僵持,皇帝冷冷的問,“你到底想怎樣?”
只聽膝蓋與地板發出的悶聲一響,南風茉乾脆的跪下了,眼中無光,面如死灰的道,“只求皇上
一紙詔書,下旨讓寧銳將我休了。”
“好!!好!!
!!”傳聞中的宰相千金向來賢惠淑良,今日一見,卻是絕然得可以,皇帝指著她的手
氣極而抖,“你想要休書!朕成全你!!”
拒婚抗旨
她求休書?
“你為什麼。。
。。。。。
。。”
“這就是我愛人的方式。”南風茉抬起頭迎上那張表情極度痛苦的臉。
一心一意,一夫一妻,相濡以沫,白首到老,最是她嚮往的,如今已成泡沫,此等與人共享之
愛,不如不要。
南風茉愛得狹隘,愛得坦坦蕩蕩。
“你可滿意了?”休書一下,皇帝一張蕭然的臉對著曾經的兒媳寡淡的問。
南風茉淺笑置之,緩緩站了起來,望著身旁呆若木雞的寧銳,心中頓時千翻反覆,無比心酸的
道: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斗酒會,明日溝水頭。
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
悽悽復悽悽,嫁娶不須啼。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竹竿何嫋嫋,魚尾何簁簁!
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為!”
寧銳人一怔,愣僵在了原地,南風茉面帶苦笑,卻絕得悲壯,一步一步的邁出大殿,留下一地
譁然。
“你好自為之!”太后痛心疾首,對曾經極其看重的孫兒道了一句,就拂袖而走了,剩宰相還跪
在地上,全身早已癱軟,他怎麼生了個如此決絕認死理的女兒啊!
經過這麼一番周折,這百人的殿堂上,又是沉了一大片。
“繼續宣旨!”事已至此,成了定局,皇帝心一橫,主持大局,繼續昭告他的天下,寧王即將和
匈奴國公主成婚,兩國交好。
總管太監拿著聖旨,繼續誦讀,“宣,聖上詔曰:先帝聖物贈於故友,約兒孫之媒,今,有匈奴
國四公主,雪芙,手執金簪為憑,寧王,銳,以髮飾為證,二人為國之交好為先,於年後大婚,
從此兩國聯姻,不再戰!!
!!欽此。三皇子寧銳,上前接旨。”
尖嘯的聲音娓娓傳開,然後殆盡,寧銳卻沒有動。
“三皇子寧銳,上前接旨~~~~~”總管又重複了一遍。
終於在眾目睽睽下,寧銳抬起頭,對著皇帝平靜的道,“父皇,兒臣以為,只要委屈求全,就能
換來兩國交好,可方才茉兒不是說了嗎,一場沒有感情的政治聯姻,無法換來兩國的和平,恕
兒臣無法接旨,更不能以國家大義為先,因為兒子心裡,除了南風茉,再也容不下別人,皇族
頭銜,可以不要,匈奴國駙馬,可以不做,南風茉,不能沒有。”
話盡,皇帝窒在殿上,百官皆啞然,全都看著寧銳從懷中拿出先帝的髮飾放在地上,然後轉身
離去,背影亦是蕭然。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