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分得好,到軍部當公務員。雖然當公務員無非是打水掃地,但那畢竟是軍部啊!———“老肥”沒有實現的願望,竟讓王滴給實現了。我們都有些忿忿不平,王滴雖然實彈考核成績好,但他平時可是表現差的。散隊以後,就有人找排長,問為什麼王滴分得那麼好,我們分得那麼差?排長說:
“他夠條件,你們不夠條件。”
“為什麼他夠我們不夠?”
“軍部要一米七八的個子,咱們排,還就他夠格!”
大家張張嘴,不再說什麼。人生命運的變化,真是難以預測啊!
“元首”是導致全班分配差的罪魁禍首。“元首”雖然整日努力工作,但大家還是難以原諒他。他自己也是全連分得最差的:到生產地去種菜。名單一宣佈,“元首”當場就想抽泣。但他有苦無處訴,只好默默嚥了。回到宿舍,全班就數王滴高興,一邊整理自己的行囊,一邊又在那裡指手畫腳,告訴“元首”:
“其實種菜也不錯,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
“元首”抬眼看王滴一眼,也不說話。我雖然分得不錯,到教導隊去受訓,但全班這麼多人分得不好,心裡也不好受;現在看王滴那張狂樣子,便有些看不上,戧了他一句:
“你到軍部,也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經常見軍長,可以彙報個什麼!”
王滴立即臉漲得通紅,“你……”,用手指著我,兩眼憋出淚,說不出話。
晚上連裡放電影,大家排隊去看。“元首”坐在鋪頭,不去排隊。我說:“‘元首’,看電影了。”
“元首”看我一眼,如痴如傻,半天才說:“班副,我請個假。”說完,�被子蒙到身上,躺到那裡。
李上進把我拉出去說:“班副,注意‘元首’鬧情緒,你不要看電影了,陪他談談心。”隊伍走後,我把“元首”從鋪上拉起來,一塊到戈壁灘上談心。
已經是春天了。迎面吹來的風,已無寒意。難得見到的戈壁灘上的幾粒小草,正在掙扎著往上抽芽。
“元首”沒情沒緒,我也一時找不到話題,只是說:“‘元首’,人生的路長得很,不要因為一次兩次挫折,就磨掉自己的意志。”
“元首”嘆了一口氣,說:“班副,我不擔心別的,只是名聲不太好聽,應名當了兵,誰知在部隊種菜。”
我說:“你不要聽王滴胡說,他雖然分得好,但也無非是提水掃地,沒啥了不起。再說,他這人品質不好,愛背後彙報人,說不定時間一長,就被人識破了。”
“元首”抬起眼睛看我,不說話。
我又安慰他:“你雖然分得差,但比起咱們的‘老肥’,也算不錯了,他竟讓給退了回去。提起‘老肥’,誰不恨王滴?”
這時“元首”突然攔腰抱住我,嚇了我一跳,他帶著哭腔說:
“班副,我跟你說一句話,你不要恨我!”
“什麼話?”
“彙報‘老肥’的不是王滴!”
我心裡疑惑,問“不是王滴是誰?”
“元首”愣愣地說:“是我!”
“啊?”我大吃一驚,一下從“元首”胳膊圈中跳出,愣愣地看他,“你?怎麼會是你?你為什麼彙報他?”
這時“元首”哭了,“嗚嗚”地哭:“當時‘老肥’一心一意想給軍長開小車,我聽他一說,也覺得這活兒不錯,也想去給軍長開小車。當時班裡就我們倆是‘骨幹’,我想如果他去不了,就一定是我。為了少個競爭物件,我就彙報了他……”
“啊?”我愣愣地看“元首”。
“元首”哭著說:“沒想到現在得了報應,又讓我去種菜。班副,我這幾個月的‘骨幹’是白當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