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紫兒,你的貞節……”母親面色如土地道不下去。原來是她誤會女兒的意思了。
“貞節?”紫兒聞言跺一下腳。“不是啦!娘!我是好想拿到那個石牆上提的字,還有見見那個師父,我一定要。”
母親不懂女兒的心態,那字對女兒真的有這麼重要嗎?介於疼愛的心理,她開口說道:“這很簡單,我們可以來個‘以相結緣’,要求見那和尚,再請他寫字給紫兒,結個佛緣,如何?”
紫兒眼中透出光彩。“這主意太棒了,謝謝娘!那麼我們現在就出發。”
“孩子,你真是冒失!”母親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喔!也對!”紫兒看看自己,接著忙著出去叫丫環翠玉。“翠玉,快點!幫我好好盛裝一番,我要見師父,快點!”她看來竟十分緊張且興奮。
“這——”太奇怪吧!難不成你是去相親?母親心底好疑惑。
紫兒還是沒有見到那提名寫字和尚。
住持很婉轉地推說:“對不起,紫兒姑娘,我們的書記師不肯見人。”
“書記師?”紫兒心中一陣狂喜。“他不是和尚嗎?”她用著千金大小姐的倨傲口吻問。
“不是。”住持道。“書記師的機緣尚未成熟,還不夠資格當名和尚。”
聽到這句話,紫兒心中竅喜。“我想與書記師結個善緣,請他為我寫些字。”
“這可能沒有辦法。”住持似乎有難言之隱。“書記師都住在膳房,鮮少出門,請姑娘不要為難他。”
“為什麼?”紫兒有些慍怒。“我賞他銀兩來為我寫個字不行嗎?今日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見到他。”她倔強的個性一旦顯現,竟十分地氣勢凌人。
住持面有難色,過了半晌,終於頷首,起身去叫人。
半個時辰後,住持仍是一個人出來,他給了紫兒一幅對聯。
枝枝葉葉月,疏疏密密風,
誰共踏流水,倚杖石橋東。
老天!光看那書記師的字型,紫兒心已怦怦亂跳,臉頰微紅。
“書記師人呢?”她不懂,為何沒見到人。
“請施主不要再強人所難,書記師以這字與姑娘結緣,也就夠了,施主請回吧!”
紫兒怒視著他道:“真好笑,你們口口聲聲說菩薩的精神,是要接近眾生,救渡眾生,沒想到,連我一個小小的請求,書記師硬是不理會?”她執拗脾發作起來。“反正我是不會走的,除非親眼見到書記師本人。”
“施主——”
紫兒說到做到,任住持、母親、丫環翠玉怎麼勸也沒用。
夜深了,冷風簌簌吹起,紫兒還是不死心地待在廟寺門口,在那兒受寒又受凍的。
“小姐——我們——”丫環翠玉在一旁想勸又不敢。
“如果我因此而病倒,書記師在感動之餘,一定會出來見我的。”紫兒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如此,再辛苦都值得!”
“女兒呀——”母親卻好擔心,不知為何女兒會變成這樣的執著?
膳房內。
“師父,我——”醜洋兒佇立在黑暗中的一角。
平常,他連油燈都不敢開,也足不出戶。因為他的容貌,實在是醜得見不得人。人家都說他是母夜叉羅剎轉世。也因此,醜洋兒有自知之明,不會隨便走出去以免嚇人,更遑論是前去見一名千金大小姐。
“我若出去,一定會嚇死她。”醜洋兒苦惱道。
“學佛是要學著能控制自己,使自己受外面的情慾所蠱惑。一切的相皆是虛,若你能放下一切,才能過自在的生活。”
“我——”醜洋兒明白,他還未能完全地放下,所以,師父才不讓他出家。而這次,正是對他的一種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