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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奏”,下面加蓋了兩個印章。

白衣美婦將帳本放在身邊桌案上,伸手欲撕開信封,還未動手,又停了下來,還有幾分猶豫,自己可是答應過夫君不再過問朝廷之事,不過眼光過處,看見信封左下角的一點血痕,鼻中冷哼一聲,當下哪裡還管什麼規矩,一下就把信封撕開,取出裡面奏章,一看究竟。

奏章還未看完,一位年約三十左右的青年男子推門而進,一進門就看見桌上的信封,“江南密奏”四字赫然在目,心中不禁苦笑起來。私窺朝廷公文,可是重罪,雖然愛妻身份特殊,自然不懼,但可怕的是後面愛妻的反應,萬一瞧見什麼不平之事,發起狠來,就是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裡,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不過就憑現在以愛妻的臉色看,恐怕事情正在向自己最擔心的方向發展了。看來,有些事情,躲得再遠都沒有用,誰叫自己是朝廷的駙馬呢?自己夫婦二人遠離朝廷十年,清淨了十年,若不是此番新皇一統天下;長亭公主與自己怎麼會返京面聖呢。

“婉君,什麼事情?”青年男子問道,“你說還有什麼事情?還不是那堆陳年舊事,想不到這麼多年來,事情依然沒有任何緩和,反而越演越烈了,真不知道皇叔心裡打的什麼主意,就算不為幾位兄長著想,也得為天下百姓和文武大臣著想。你看,這不又多了一個痴心妄想的無知之輩。”長亭公主歷婉君轉過身來,面對著自己的夫君,朝廷的少子少保,一品大學士王昭,氣憤地道。

天下間也只有歷婉君敢用這樣的語氣,來評價當今的皇叔歷絕塵,而不怕受到任何責罰,也不會受到任何責罰。如果歷婉君若是男兒身,那她早成太子了,也沒有如今諸王爭嫡的局面。而現在,雖然他位親生胞弟厲定宇已經在皇叔的擁戴下;正式掌管朝中大權;但因為皇叔歷絕塵突然放棄一切權勢爭鬥;擺出飄然世外的模樣;倒讓原本追隨與他的幾個皇族王爺;卻生出了二心;蠢蠢欲動,暗地裡勾心鬥角,眉來眼前。她手中的奏摺和帳本,正是江南樞密使李瑟參楚王歷墩暗中偷開礦山,秘藏軍械的文書和證據。

就憑楚王歷墩那點不成器的小打小鬧,恐怕早被自己的叔父攝政王歷絕塵原來所設的督察司查得清清楚楚,奏摺也早送到龍案之上,只是皇弟初掌大權;故意假裝不知而已。真是為難了這些遠在江南的官員。

想到這裡,歷婉君將手中奏章塞在了夫婿手中,道:“你自己看看吧!”

說完略一提高聲音,喚道:“蘭兒,進來幫我更衣。我們去前面看看。”說完走進了裡艙,蘭兒隨同另一青衣小婢忙應聲而進,也隨了進去。

王昭坐在外間,看完了奏章,再取過桌上帳本一翻,心中好氣又好笑。堂堂王府,居然會把一本雞毛蒜皮的油鹽帳本鎖到秘室內,偏偏又要蓋上楚王的金印。怪不得讓人起疑心,更不用說此物落到了心思縝密的李瑟大人手中,以李瑟的胸智,豈能看不出毛病?

正在思索間,歷婉君已打扮完畢,換上了一身淡綠華服走了出來,對王昭道:“子成,我們一道去看看那姑娘。”

幾人走出艙外,此刻朝陽方起,在湖面上露出大半個臉面,照得水天一片輝煌。三艘巨船,本有索橋相接,便於往來,蘭兒在前引路,來到前船艙中。

歷婉君目光一掃,只見左側靠窗矮床上,躺著一黑衣女子,雙目僅閉,身上蓋在一張錦被,年紀甚輕,一張秀臉慘白如紙,竟無一絲血色,左肩現已包裹著一層厚厚繃帶,大半邊露出被外,一股藥膏的味道撲鼻而來。

歷婉君見此此女膚色如玉,非尋常下人,料知是那李瑟親近之士,說不定就是女兒或侄女。伸手探入被內,一摸此女脈,不禁眉頭一緊,回頭道:“芝兒,快去我屋中,把我枕下那玉瓶拿來。”

身後一個年約十三四歲,長得十分清秀的女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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