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出口用典,胸中學識固然不凡。而且武功不試,也知道奇高無比,但凡這種人是最難對付的。
他也是不學無術,知曉數百年前便有個大劍客早年只是一個儒生。後面報國無門。轉而習武,不數載就成了一流高手,及至後來,更成了天下有數的高手。
而那人武功便是從學問裡悟出來的,左飛卿暗思李志常多半也類似那個大劍客。
左飛卿淡然道:“閣下固然高深莫測,但讓我說走就走,只怕也不是這個理,得罪了。”他心中自有一股清傲之氣。若是李志常一般厲害也就罷了,大不了好言相勸。耐心解釋。可李志常不憑外物,蹈虛御空,分明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反而讓他不肯就此示弱。
只見他袖袍一揮,伴著一聲風響,洋洋灑灑間,就飛出一大~片紙蝶,茫茫渺渺,變幻萬千。
紙蝶上附著有他的‘周遊風勁’,不吝於唐門暗器,而且靈活變化,隨心所欲,又遠非暗器可比。
李志常瞧著紙蝶飛來,淡淡一笑,捏著茶杯,輕輕一潑,千百水滴灑下來,分毫不差的打在每一個紙蝶上。
那水滴上有李志常的功力,哪裡是風君侯的紙蝶能夠承受,紛紛栽倒下去,變得死寂。
左飛卿暗叫厲害,露出欽佩之意,對方這一手潑茶之功,不難在讓水滴精準的擊在每一枚紙蝶上,而是難在上面的勁力剛好破去他的‘周流風勁’。其中精微玄妙,也不足為外人道。
論這一手武功,跟東島施家、王家那和‘風蝶術’互為剋制的‘千鱗’,的確有異曲同工之妙了。
可是兩者固然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是李志常僅憑藉一杯茶水,附至剛之力與至柔之水上,揮手間就破去‘風蝶’的神通,又遠比千鱗一脈高明不少。
光憑這小小一手功夫,左飛卿便知道論真實功力,他決計比不上此人,加上之前初見面的事情,更篤定李志常最差也是地母級數的高手。
到了地母、仙太奴這種程度,放眼世間,也算得上鳳毛麟角,能遇到一個算是十分罕見,也算他運氣不好。
左飛卿自然不會被這小小困難嚇退,還欲御使風魔傘,來對付眼前的李志常,只覺手裡一空,然後見到白傘已經到了李志常手上。
李志常拿著風魔傘用白綢包裹的傘柄,細細打量,陽光之下,襯托得傘面上的光暈如水流一般,緩緩流淌。
這不但是他心愛之物,更是風部之主的象徵,左飛卿不由得眼神一沉。
同時他又不得按捺住心火,因為這一切何時發生,他居然絲毫不覺,倘若此人要取他性命,也不過一招之間的事情。他生平所遇,絕對沒有見過如此可怕的人物,此人的武功神通,只怕直追他那個大仇家了。
可他有血海深仇在身,決不能衝動行~事,一切都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報了那潑天大仇再來計較。此時不能意氣用事,縱然清高孤傲如他,也只能隱忍不發。
李志常神色淡然,輕聲說道:“你連我一招都接不下,就別跟我比了,我還有許多事不明白,今天也不跟你計較,不過你敢對我無禮,這把傘就當做你的賠罪之物了。”
此時一陣狂風吹起,李志常撐開白傘,提起醜奴兒,悠然自得,乘風而起,眨眼間就消失在天際。
“迎入日月萬里風,笑揖清風洗我狂。。。。。。”徒留下兩句歌聲,蒼茫豪邁,猶自再酒樓上縈繞不覺。
左飛卿失了風魔傘,即使他練成了‘白髮三千羽’,也能御空而去,但並不快捷,哪裡還追的上。
自他十六歲以來,何曾吃過如此大虧,不由得一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周流風勁’貫注之下,登時化為靡粉。
他冷哼一聲,扔下一塊碎銀,銀絲白髮飄然展開,根根彎曲,結成弧形,正是那風部神通‘白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