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藤。李志常笑道:“嶽老可還上的去?”
嶽峰道:“我還沒到動彈不了的地步。”他先行一步,一把扯住藤蔓,咳嗽兩聲,身子似乎只有鴻毛般重量,緩緩飛了上去。
李志常比他後上,拉住旁邊一根藤蔓,腳踢在山壁上,好似一步一步走上去。那樵子回頭一望驚訝道:“這年輕人居然能使出上天梯的功夫。”‘上天梯’是武林中流傳甚廣卻會者極少的輕功身法,全憑一口氣提起身子,若是中途打岔便會中斷。常人每一步也只上升得二三尺而已,但李志常配合全真教的金雁功,一步便能躍上丈許。若是傳了出去,必定驚世駭俗。
上得山頂只見一塊平地,開墾出二十餘畝良田。山坡上一頭黃牛昂首吽鳴,所處形勢卻極怪異。那牛仰天臥在一塊岩石上,四足掙扎,站不起來,那石搖搖欲墮,下面一人擺起了丁字步,雙手托住岩石,只要一鬆手,勢必連牛帶石一起跌入下面深谷。那人所站處又是一塊突出的懸巖,無處退讓,縱然捨得那牛不要,但那岩石壓將下來,不是斷手,也必折足。瞧這情勢,必是那牛爬在坡上吃草,失足跌將下來,撞松岩石,那人便在近處,搶著託石救牛,卻將自己陷入這狼狽境地。
那人這時欲待呼喚人來救援,哪知手上壓力一鬆,頭上天空被黑影遮住。卻不知何時那塊巨巖已經脫手,他定睛一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雙手托住那塊巨巖,輕輕道:“兄臺走上去吧。”
李志常兩手托住掛著黃牛的巨巖,身形絲毫不晃。若不是他步伐稍慢,簡直跟沒舉著東西一樣。
那人心道:“這人手上怕有降龍伏虎的力氣吧,聽師叔說過天竺有門功夫喚作‘釋迦擲象功’,練成之後氣力極大,莫不是這人練的就是那功夫。”
第四十七章一陽指
李志常走上平地,放下巨石,抱下黃牛。那畜生渾然不知剛才已經從生死邊緣走過一遭,又爬上草地吃起草來。那人感激他卻是沒有攔他,李、嶽二人繼續前行,繞過一段山路,瞧見對面一座山峰,李志常神目之下已經看見對面有座廟宇。他運起真氣開口道:“全真教三代弟子李志常拜見一燈大師。”
他聲音不甚洪亮,但聚成一束透過層層山崖傳到對面。一燈大師先是一驚後是一喜道:“全真教竟然出了如此了得的後輩,重陽兄可謂後繼有人了。”
一燈開口道:“即是故人之後來訪,子柳你前去接他們。”
李志常見那對面來了個書生,心知段皇爺已經聽到。兩人隨著朱子柳來到廟裡,只見大殿上坐著兩位僧人,一位天竺老僧,一個白眉須垂自然是一燈了。
李志常躬身施禮,感受到一股陽和的真氣將他托起。李志常似乎毫無察覺,繼續把禮數做完。一燈笑道:“賢侄武功比我想象的還要好,更難的是根基十分紮實,功力精純,哎,就是你師叔祖當年也不如你。”說道周伯通時,一燈心裡一嘆。李志常若是用真氣相抗自然會有四散的勁風,所以他全然受了一燈的真力,還沒有半分溢位,這一點難能可貴,對自身真氣的掌控更是妙到毫巔。
李志常道:“我這位朋友受了重傷,還望一燈前輩憐憫。”
一燈道:“救人性命,我自然義不容辭,這位煩勞把手伸給我。”嶽峰自無不可,只覺得一道充沛的陽和之力從一燈手上傳出來。
一燈察覺他果然傷勢頗重,要不是體內盤旋著一股至陰至柔的道家真氣吊著他性命,他早就死去了。一燈道:“這位施主武功這麼高居然還有人能傷他,他身上有一道暗傷是被至剛至猛的掌力傷了手太陰肺經,但還不足以致命,看來是七兄手下留情了。不過他最近受的傷才是致命的,是與人強行對拼功力所傷,難道又是哪位老朋友?”
李志常見他三言兩語就將嶽峰所受傷情說的清清楚楚,仿若親眼目睹,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