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普通人在負重和不負重的情況下。跳的最高高度便會不同。可是並不是每一次都能跳到最高。但宋缺此時恐怕打破了這個常理,他做的並不多,但是把他處於如今狀況能做的事,都做到了,每一個聳肩都代表著宋缺臻至極限的刀法。
這個道理亦是李志常給他說起過的,但是能明白還在此刻。因為寇仲恍然大悟,宋缺並非表面上那麼閒適自然,而是仍舊用出了全力。只不過是在這種不出刀狀態的全力。
想通這一點,寇仲的壓力再沒有這麼大,他和宋缺之間確實有一大截不可縮短的距離,可這並不代表他就沒有一戰之力,不然宋缺亦不會此刻到了不出刀的極限。
寇仲燃起強大的鬥志,想到那副石刻,身意和心意合二為一,井中月刀氣內斂,樸實無華,往前搶出一步。直直往宋缺背後,義無反顧的砍去。
這一刀初時千變萬化。但是到將要及到宋缺身上時,卻有一種恆定不變的味道,宋缺亦不由往前踏出了三步,這三步平平常常,卻把寇仲的刀勢破解的一乾二淨。
寇仲非但沒有沮喪,反而雙目精光大盛。
宋缺轉過身來,月光下姿態彷彿高高在上的天人,輕輕嘆道:“少帥這一刀的威力,我要三十歲才能做到,李志常也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要不然你不能在這年紀,領悟到身意、心意的奧妙。”
襄陽城城主府問劍閣之上,李志常和虛行之在這月光燭火下,悠然下棋。問劍閣只是一處比較高的閣樓,十分平常,名字是獨孤鳳取的,李志常也聽之任之。
這裡視野開闊,也方便賞月,不過李志常今夜卻和虛行之在這裡下棋。
李志常悠然吟道:“有約不來過夜半,閒敲棋子落燈花。虛先生你覺得宋缺多久才能到這裡來?”
虛行之隨意落了一顆黑子道:“不是有我在這陪主公麼,算不上閒敲棋子,宋閥主和主公都是深不可測的人物,他多久能擺脫少帥進入城裡,說實話我是猜不到的。”
李志常望著天上新月,輕聲道:“我也猜不到,若是宋缺出刀,仲小子可擋不了三刀,但他不到萬不得已必定不會出刀。”
虛行之道:“這是為何?”
李志常道:“只因為宋缺不想洩露刀意,至少在見到我之前。”
虛行之沉吟道:“若是如此少帥或許能將天刀擋住一段時間,按鳳姑娘的傳書,他們該是要到了。”
李志常道:“這也難說,畢竟天刀接近了天刀,自古天意高難測,誰又曉得,不過到時候最多不過讓宋缺佔一下上風而已,也算不了什麼大事。”
虛行之道:“主公現在無論如何都不能輸,我們之所以能一帆風順發展下去,主公未嘗敗績的威名實是佔了其中一大部分原因。”
李志常幽幽道:“靠一個人建立的帝國始終是不長久的,虛先生難道沒看出來,除了我佔據了名義上的領袖位置外,其實對於咱們的勢力,我插手不多。”
虛行之道:“這也是主公確實有常人難及的氣量,能夠這麼毫不猶豫的相信我們。”
李志常緩緩道:“這倒不是因為我有多大氣度,只是因為一門功法的緣故,能夠大概看破一些人心。”
虛行之道:“我知道海外有門奇術可以看透別人當下的心思,難道主公也會?”
李志常道:“這倒不是,而且看破別人正在想什麼,未必就能看破一個人的真正性格,而且如虛先生這樣的人,就算別人對你用這種讀心術也沒什麼用,我說對麼?”
虛行之微笑不語,他這般智者,心念一縱即逝,只要有了防備,就算有人對他用讀心術,也只能發現他的思緒早不知飄到了什麼地方。
李志常似乎今夜極有談興,說道:“我這一門功夫叫做天子望氣術,不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