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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的同道在“金色年代”、“金碧輝煌”的K房中的傳奇已是天壤之別。但差不多是在三十年前,正是她們,所謂的“拉三”,穿著一條亂雲飛渡的超短裙,天馬行空於上海的馬路上。

她們拒絕清一色的肥大軍褲,那怕這種肥大軍褲亦可以稱為那個時期的時尚,她們用露出膝蓋三寸甚至四寸的裙子,以超短裙下面的那條讓革命者也會心猿意馬的性感大腿,將一種別樣色彩塗抹在一個恐怖的年份,使得人性之花開放在最貧瘠也是最恐怖的城市方寸間。

到了七十年後期,超短裙在上海大街上出現的頻率早已不是當年可以比擬的了,而穿著超短裙的女子,也絕對不是“拉三”這個詞語可以籠罩,在“阿巴拉姆”傷感的旋律中,在麥克·哈里斯墨鏡的注視下,在鄧麗君天籟一般的歌聲裡,渴望對新生活進行最初實踐的上海小女子,懷著被人愛撫、被人觸控的激烈願望,帶著性的自由、性的奔放的激越想像,身穿超短裙御風而去。

又一個時代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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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華坊躲藏起來的尖頭皮鞋(1)

現在我們要回到遙遠的1965年,一個在三年自然災害的蕭索生活終於過去之後一種相對輕鬆的生活在民間社會漸成主流的年份。

先讓我們來認識這條里弄。

它的物理位置處於上海市黃陂南路與復興中路的交界處,1949年之前,這個地域為法國租界,這兩條馬路又因此分別叫作杜神父路與勒費德路。

這條里弄叫瑞華坊,建成於1923年,與它一街之隔的叫梅蘭坊,它們由弟兄兩人投資開發,或許出自同一個建築設計師之手。

瑞華坊有南北兩個出口,每個出口當年都有一扇大鐵門,五十年代,由於毛澤東要求中國必須在十五年內趕超英國,而趕超英國的一個首要條件是必須具備生產二千萬噸鋼鐵的能力,於是,這兩扇大鐵門便在1958的某天經上海某鍊鋼廠的化鐵爐“化為”時代所要求的鋼水。

順便說一下,當年管理這南北大鐵門的分別叫作“麻皮”和“大塊頭”。夜晚時分,任何陌生人進來的時候,“麻皮”與“大塊頭”都會十分警覺地盤問:“儂去幾號裡?”

在風雲激盪的六十年代中期,當“麻皮”的兒子也成為造反大軍中的一員,他控制不住人性中最衝動的那些東西,“造反”之餘,偷偷地將大米塞進里弄某個小姑娘的蔭道,第二天再取出吃下,認為這樣可以大補身體。最終,事發東窗,“麻皮”的兒子不幸鋃鐺入獄。

現在我們再回到瑞華坊。

走進這條里弄,你會看見高達三層的紅色磚牆直插雲天,由於由八條橫弄結構而成,因此,空間深度造成的視覺效果,使任何一個進入這條里弄的男女都會產生一種微微的震顫。

建築的樣式是所有“老上海”都知道的石庫門。不過,瑞華坊的石庫門與第一代的石庫門已不可同日而語,1923年的產物剛好介於前石庫門建築與新式里弄的過渡期。

里弄已經有了公共衛生,是俗話說的“小衛生”,也即有抽水馬桶,但沒有鑄鐵浴缸,抽水馬桶是多戶合用的。

現在,請你想像這是1965年的春夏之交,燦爛的陽光正照耀在瑞華坊的紅磚牆上,也照耀在第一橫弄間。這時,從32號悠閒自在地踱出一個青年,他的一身穿著是這樣的:格子襯衫包裹著上身;褲子將臀部繃得緊緊,褲子的腳管只有四寸,尋常的腳根本無法進入,因此,狹窄的腳管處裝了一根錚錚亮的拉鍊;腳上是一雙火箭般刺向前去的尖頭皮鞋;髮型是1965年最流行的兩種之一:大包頭,包頭上因為塗抹了許多凡士林而閃亮異常。

這一切無需想像,它們全都真實地發生在1965年的流金歲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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