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幹,不停的要動土,要動土,這是要鬧哪樣?
作死麼?
然而此刻,寧夫又昂其首,睅其目,指著僻靜處的聽風小築,態度十分傲慢地道:“這成個什麼樣子?為何此處還有一間草堂、籬笆、釣竿……不行不行,這也太難看了,拆掉,統統拆掉!俗,真俗,俗不可耐也!”
到底誰俗啊?有本事,你當著咱們王爺的面兒說!秦嬤嬤嘴角直抽抽,額際青筋直跳,拿眼角不停的瞟王總管。
王總管倒是不怕死,揚了揚手中的白色拂塵,心平氣和地道:“回夫人,怕是不能。這聽風小築乃殿下心愛之處,沒事尚且愛來坐坐。園中風景好時,殿下更是愛這裡的清幽和靜諡,常道這裡古樸雅緻,望而脫俗!是以府中人平素皆是小心看護,生恐有一星半點的不周到惹殿下不悅。拆除?更是天方夜譚了!”
聞言,氣焰囂張的寧夫人臉色頓時一僵,表情顯得有幾分難看,她一時得意忘形,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了,倒忘了寶睿王這號人物。尤其是她說了一句“俗不可耐”,人家總管卻道王爺稱這裡“望而脫俗”,簡直是打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況且,對羽千夜的脾氣,她固然未親眼見過,卻時有耳聞,據傳一向不是個善主,少時在皇宮裡更是橫行霸道,不可理喻到了極點。
如此一想,她心裡難免有幾分犯怵。這是時下世人對皇權的天性使然,她再怎麼驕橫傲慢,終究不是真正的龍子鳳孫。
何況她一直是個不得勢的將軍夫人,脫離前倨後恭的日子也沒幾天。饒是當了皇帝的岳母,奈何日子尚淺,底氣不足。
寧如煙見到母親似有些下不了臺,便柔柔一笑,嬌聲道:“娘,既是王爺喜歡,那就留著啦!橫豎園子大,哪看得過來這些啊。”
寧夫人咳了咳,面色好轉了些許,卻並不放下架子,仍是盛氣凌人的道:“王總管,秦嬤嬤,並非本夫人愛操閒心。我這也是替王爺著急啊!婚期近了,要忙的事情多如牛毛。他人不在帝都,偏生身邊又沒個長輩替他安排,得力的人手更是少的可憐。到時亂成一團可如何是好?橫豎兩家要結親了,少不得我親自上陣,替你們王爺操持一把。”
秦嬤嬤笑了笑,不置可否。
對這種目中無人,傲慢無禮的人,她委實無話可說。什麼叫王爺身邊得力的人手少?傅大人他們暫且不說了,當她和王總管是死人嗎?
寧如煙見秦嬤嬤面帶微笑,眼神中卻有幾分不以為然,心中暗惱。
雖說賜婚的聖旨還沒下,可這已是鐵板釘釘地事了,聖旨都擬好了,豈能作假?且姐姐早讓欽天監看好日子了,如今萬事俱備,只欠王爺這尊東風了。
可觀秦嬤嬤和王總管這不鹹不淡的模樣,似乎並不拿自己當回事兒。
哼!他們這是什麼意思,是覺得事情還有更改的餘地,所以不拿她當王妃看待嗎?立威要趁早!她微垂著頭,手指攥緊手中的帕子,眼神陰狠無比。
正在這時,柯畫影宛若分花拂柳般的姍姍行了過來。
她是來詢問秦嬤嬤客人留飯否的。她先姿態優美的向寧夫人母女見過禮,爾後才嬌聲道:“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寧如煙用帕子半掩著臉兒,斜著眼睛,陰陰地打量著柯畫影。
就見此女黛眉亮眼,五官鮮明,嬌豔明媚的似一朵含著露水的花兒。穿戴上固然不如自己華貴,但姿色竟不輸自己半分。
姐姐曾幫她查過,羽千夜打小不喜女人近身,但他身邊,有兩個打小服侍到大的宮女。一個是秦嬤嬤的外甥女秦月影,另一個是她的親生女兒柯畫影。秦月影聽說已經配人了,如今只有柯畫影在王爺身邊侍候著。這女子叫秦嬤嬤娘,想必就是柯畫影了。
一般來說,這種在主子身邊近身侍候